江以恒一回到家,就拎起早上預先置在門口的紅色消毒水瓶,將自己從頭到腳噴了個遍,然后立刻去浴室洗澡,將臟衣服洗凈,掛在陽臺晾干。
忙碌完,方注意到他臨出門做好的那碟叁明治,仍舊整整齊齊擺在餐桌,仿佛在告訴他。
“看吧,江以恒,我甘甜是多么有骨氣,說了不吃你一點東西就不吃你一點東西。略略略?!?/p>
他垂下眸,端起盤子塞進冰箱。
甘甜正趴在布藝沙發(fā),搖晃兩條細白長腿,聚精會神玩消消樂。
歐啦歐啦歐啦,已經(jīng)打完今天計劃的50關。
她熄滅手機,揉了揉發(fā)酸發(fā)漲的眼眶,赫然瞥見廚房有抹人影忙忙碌碌,遂蹭到廚房移門前,沖著男人洗碗的背影張口。
“誒,你有沒有居委會的聯(lián)系方式,我也要去報名當志愿者?!?/p>
與其被關在這里無所事事,還不如出去幫助他人。
冷水順著水籠頭淅瀝瀝流淌,江以恒將甘甜吃剩的艾草糕盤子洗凈后,置在洗碗池的瀝水架上,轉(zhuǎn)身就要回房。
甘甜忙橫出一條手臂,攔他面前,“江以恒,我在跟你說話呢。你有沒有居委會的聯(lián)系方式,我也要去報名當志愿者。”
“不行?!?/p>
她來了氣,大聲嚷嚷,“為什么不行?憑什么你能做我不能做?江以恒,你重男輕女。我甘甜哪點不如你了?”說到最后半句,她心有點發(fā)虛。
“我說了不行就是不行?!彼庼驳仨谎?,“如果你實在想去,就立刻離開我家?!?/p>
“……”一番話氣得她跺腳。
之后的幾日雖再沒有組織做核酸,但江以恒還是披星戴月,早上出門,晚上直到甘甜打完50關消消樂才回來。
這種喪失自由的空虛日子,甘甜本是可以忍受的,但關鍵是沒有吃的。
狗東的送貨時間一日推一日,最后徹底擺爛,干脆不顯示預計到達時間了。
甘甜又慌得去別的電商平臺看,貓超是直接不讓下單,號稱比貓狗都靠譜的某寧更是連頁面都擠不進。
她也不是沒想過早起用手機搶菜,但那群人都有筋膜槍助陣,她的小手指實在點不過他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