腕間向上蔓延的青筋被他握在手中,柏岱恒垂著頭,只是盯著她白皙的胳膊,因?yàn)樗袅烁觳驳挠|感是什么樣的。
叉著葡萄的小叉掉在茶幾邊緣,沉禾清皺起眉心,不明所以,扭頭問:“怎么了?”
隨著話音剛落的瞬間,他將她壓在地毯上,頗為強(qiáng)勢地吻她的唇。
溫?zé)岬恼菩馁N著她的臉,柏岱恒撩開她臉旁凌亂的頭發(fā),開始在她口中攻城略地。
沉禾清急忙咽下嚼碎到一半的半顆葡萄,她一點(diǎn)都不想這東西跑到他嘴里。
葡萄沒有甜味也就罷了,居然還參雜著苦澀的滋味。
柏岱恒稍微拉開和她的距離,緩聲說:“下次別吃了?!?/p>
“為什么?”沉禾清平復(fù)呼吸,想到他對自己說過類似的話,別什么什么樣……她不自覺地剜他一眼,
“你又在威脅我嗎?”
柏岱恒抱著她坐上沙發(fā),用紙巾擦去她唇邊的津液,“我從不以這種方式威脅別人?!?/p>
“可我又不是別人?!背梁糖鍙纳嘲l(fā)中央站起身,這樣可以和面前的人身高持平,她認(rèn)真看著他,伸出胳膊挽上他的脖頸,“你說過我們會一直在一起的。”
他說過這種話嗎?
有關(guān)她的記憶總是太混亂。
她的聲音停頓了一下,轉(zhuǎn)而輕聲道:“那我們以后就是夫妻了,對不對?”
夫妻?
柏岱恒深深看著她,居然能說出夫妻這種詞……真是荒謬絕頂。
“你在想什么呢?”沉禾清傾身抱著沉默的他,“為什么要這樣看我?”
都不知道明天和意外哪個(gè)先來,誰能輕易許下承諾。
但他可以欺騙她,他不是最擅長撒謊了嗎。面對至親,他可以平靜地編造無數(shù)個(gè)謊言。
面對她,這份平靜卻蕩然無存。
頸側(cè)貼著柔軟細(xì)膩的胳膊,他終于記起這個(gè)部位的觸感。
忽然間,眼前的場景替換成那場失誤的語文考試,他不喜歡修改答案,唯獨(dú)那一次,交卷前,他更改了選擇題。
“我不知道?!卑蒯泛汩]上眼,攏緊她的身體,事實(shí)和謊言他都說不出口。
強(qiáng)大的氣息占據(jù)著她整個(gè)人,沉禾清感到一陣頭暈?zāi)垦#遣皇且驗(yàn)樽约赫镜锰吡恕?/p>
下一秒,雙腿懸空。
他環(huán)著她的腰際,掖著裙邊抱起她,一步步走向剛剛她看過的房間,“不過除了你,我不會再和其他人交往了?!?/p>
柏岱恒按下遙控,窗簾逐漸收合,房間陷入昏暗之中。眼下是白天,陽光或多或少會照射進(jìn)來,不像夜晚那般黑得徹底。
沉禾清倒在柔軟的床上,回味著他說的話。不會再和其他人交往的意思是不是非她不可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