嘟——
打出去的第一通電話被人掛斷。
再一次撥出通話鍵,“您所撥打的電話已關(guān)機”的機械提示音響起,再不留一點供人打擾的縫隙。
也不是什么稀奇的事。
她從來沒有選擇過他。
只是脫離哥哥這層身份后,從一個男性渴慕一個女性的角度而言,不免覺得悲傷。
這是什么他心思過重的報應嗎?
原本的號碼還在她的黑名單中,他剛換了個新號打過去的,可要試著用社交軟件發(fā)消息嗎?如果是紅色感嘆號,他又該怎么辦?
眼巴巴地跑到她身邊,拉開正親熱的他們嗎?
親眼所見的話,他會瘋掉的。即使是以前她交往的好幾任男友,他也從未親眼撞破她和別人的親密場景。
為了這個才認識沒多久的男人,妹妹就不愿意多親近他一點了。他甚至只能在好不容易求來的一晚,給她喂下含安神物質(zhì)的水,再偷偷地舔一舔她而已。
不能留下痕跡,又不能讓她醒來察覺到他做了什么,他已經(jīng)做出很大讓步了,明明以前還能正大光明幫她解決的。
這任男友比以前任何一個與她接觸的男人,都更令他煩躁不滿。
固然他使了點小手段,但對方也報復回來了啊,而他根本、他根本就沒有撒嬌的機會!譬如抱著妹妹的手臂說自己做錯了,又或者說他們都有問題不能都怪他……
高樓大廈的頂層辦公間內(nèi),身著正裝的男人紅了眼眶。因查看文件而佩戴的眼鏡剛剛?cè)∠路胖迷谝慌?,眼角的紅暈清晰可見。
當著面聽她說討厭自己,和聽她為了給別人承諾而不要他的話語是完全不同的。
他歷來在妹妹面前是個嚴厲的形象,可他并不是個堅強的人,尤其是親耳聽見妹妹與男友的親吻場景。
第二次……這是第二次了?。?/p>
這個討厭的男人,這不過也同他一般無二的男人,善忌的男人。
陸瞻白第一次認真地記住了齊鷺男友的名字——季、非、虞。
并不像他所表現(xiàn)給齊鷺的那樣,他沒有忽略由陸瞻白發(fā)送的消息,在那天深夜收到那條挑釁時就回以了辱罵和消息轟炸。
“你就這么見不得人嗎?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也真是可憐啊?!?/p>
“怎么她不承認你嗎?所以你只能這樣耍耍威風?”
“你是用她指紋解鎖的吧,你要不要試試密碼解鎖呢?是我的生日喔?”
“敢當小三不敢回我?這就破防了?”
“陰溝里的老鼠記得藏好別被發(fā)現(xiàn)喔,畢竟你哭著求她別離開的狼狽模樣,作為男人我也是很不忍的呀?”
……
陸瞻白打字回復的速度比不上對面,甚至是剛打出一個問號,同一時刻對面就能甩回五個問號,這幾乎是一場單方面碾壓的罵戰(zhàn)。
刪不完,真的刪不完,他每選中一條就會有新彈出的消息覆蓋。
為了不被齊鷺發(fā)現(xiàn),他只好讓季非虞加上他的聯(lián)系方式,起碼消息可以轉(zhuǎn)移到他的手機上,讓他得以把齊鷺手機上的記錄刪干凈。
雖然兩個人素不相識,但這個潑夫天賦異稟,字字句句都戳破他的心防。最后他只好氣急敗壞地搬出齊鷺兄長的身份來,為自己之前的行為找些合理化的正當理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