黃雀在后(改了下前兩章)
“自安家本宗被滅后,安家人才凋敝,故而太后要靠閣老的人治國,可眼下快十年過去了,安家逐漸勢大到自成一派,狡兔死的故事,閣老應該明白?!?/p>
景王不急不徐道:
“閣老,這些年來,都是底下的人在爭,你我抬頭不見低頭見,其實并無什么仇怨,我也知道閣老一心為公,所以眼下還請閣老為朝政著想?!?/p>
林閣老默不作聲,蒼老的眼皮垂落,似在思索。
半晌后,他終于開口問道:
“王爺?shù)囊馑际恰?/p>
景王不耐煩地敲了敲膝蓋,方才暗示得那么明顯,林閣老怎會聽不出來?
他只是要一句明話。
暗示可以讓別人去猜,猜不對是別人的事,別人擔責,明話卻恰恰相反。
“你我都是公忠體國之輩,相國案…不宜再翻,至于陳千戶,還望林閣老多加管束,若是萬不得已,便行非常之事?!?/p>
最后四個字,景王說得很重,近乎咬牙切齒。
隨后他意識到失態(tài),憂心林閣老駁言,正要說什么。
卻聽見林閣老道:
“相國案確實不宜再翻,至于陳千戶,進來也著實是飛揚跋扈,至于非常之事…倒可以細細商量再做決斷。”
景王微微一怔,沒想到林閣老答應得如此暢快,他不住站起身來拱了拱手,
“有林閣老這一句話就行了,時候不早了,我就先告辭了。”
離開林府后,景王走向了轎子。
幾個下人攙扶著坐上轎子,景王看到了闊別數(shù)日的獨女殷惟郢。
女冠一襲白衣,坐在最里頭,似在閉目養(yǎng)神。
景王發(fā)覺,不過數(shù)日,自己的獨女竟更為出塵淡薄了,好像她隨時都會飛走,登上仙路一去不會。
“惟郢…你說這能成嗎?”
面對女兒,景王緩了聲道。
此次景王去見林閣老,正是殷惟郢的主意,景王與兩位閣老商量過后,也認為只剩這一條路可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