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如既往的清晨,林聽晚梳洗好了便想著去給洛氏請安,剛到了主廳門外便聽到屋內的談話聲。
不過令人驚訝的是,洛氏在病床上臥病多日,洛亦水終于抽空去看望了她,但從洛氏的語氣中來聽,很明顯她并不希望洛亦水出現(xiàn)在自己面前。
林聽晚本是想著進去稍微緩和下里面僵持沉默的氛圍,但還未來得及抬腳進去就聽到里面開始爭吵不休,這次就連洛亦水的語氣都很明顯發(fā)生了變化。
鹿聆不禁咽了咽口水,想要出聲來提醒屋內的兩人但卻先一步被林聽晚看出而制止。
“自是不可,姑娘這才到府中幾日,姨母便如此著急……”
“那仲家的有何不好?論才學也算得上一等一,性情人品也可靠的很,家中雖無人做官,但也算得上半個皇親國戚,自然是最好不過了?!?/p>
“你如此果斷反駁,也得給我個理。”
“仲家公子親自上門求親,怎么也得回絕了去,我年紀大了,識人不少,自然明白他的人品?!?/p>
“不入官場圖的清閑自在,自然是更好不過了,只可憐了楊馨,當初我便極力勸阻她莫要去摻和官場這渾水,莫要離開洛府,結果落得如此下場。”
“當初若不是你執(zhí)意帶著她離開,她本不會如此。”
不一會的功夫洛氏抱怨的話不止,就好像是鐵了心,洛亦水只覺得心煩氣躁,欲要開口說什么卻還是咽了下去又說起了別的:“此事我會親自上門拜訪回絕的,姨母無需操心這些,專心養(yǎng)著身子即可。”
“姑娘的事,我這個做舅父的自然心里有數(shù)?!?/p>
“更何況她才回府中多久,仲家的人便急著來提親,說沒有可圖又怎么信得過呢?”
“你本就是個生性多疑的性子,那仲家小子我自是看在眼里長大的,又與我們家是世交,這孩子又已年過20,也該安置下了?!?/p>
“久了保不齊讓人說閑話,這閑話一出,又管不住嘴壞了名聲?!?/p>
“何不如先詢問姑娘的意見?”
林聽晚站在門外聽著兩人的交談,原本的好心情也就跟著陰郁下來,甚至頭也不回的離開院子。
心里自是知道洛氏如此也是為了自己好,但她此刻卻無心嫁人,只想快點找到自己爹的骨灰給予安置。
才離開洛氏院子沒幾步,進入假山園之中,那抹身影便已經(jīng)站在池塘邊處明顯是在等候的樣子。
她未語只是驚訝,但光是腳步聲響起那人便已經(jīng)轉過身,銀色長發(fā)半坡而下多添了幾分秀麗,青竹色衣袍頗有文墨之氣:“阿晚,還記得上次你過來找我之事嗎?”
“我已有大致線索……”
聽到有了線索林聽晚甚至是毫不猶豫的走了過去認真詢問起來:“無論如何我都要查清楚,洛亦水?!?/p>
也只有這種時刻她才會呼喚他的全名,但他卻早已經(jīng)習慣:“四方城最近的確混了一批來路不明的人,那些人都有個共同點就是從京城而來?!?/p>
“您可還記得劉太傅之事,或許那邊是知曉了什么,轉而派人來調查……”
她聽到這些話也顧不上后面還沒有說完的話,一時之間只覺得震驚,那抹恐慌也滋生出來。
“據(jù)點在哪?”
林聽晚詢問起來時,那眉眼的犀利和殺意達到了極致,仿佛恨不得立馬便沖過去般,就連洛亦水都被她突然的轉變驚到。
但那抹驚訝很快便消失,只剩下遺憾的搖頭起來:“那群人身份多變,目前還沒有查到,查到我自會與你說。”
“天竺街那或許可以查出些什么,但是天竺街魚龍混雜,阿晚,你果然還是待在這里好些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