面前的工作人員微微一愣,顯然是被我這強硬的態(tài)度驚到了。
不過她很快就恢復了常態(tài),只是不知道腦補了什么,看我的眼神里多了幾分同情。
隨后,她便將我?guī)У搅艘婚g會議室內(nèi)。
“先生,稍等片刻,我這就安排我們事務所的金牌離婚律師來見你?!?/p>
她走后沒一會兒的功夫,門口便出現(xiàn)了個西裝革履、看起來頗為干練的律師。
他在我的注視下走了進來,禮貌地向我打了招呼,然后坐了下來。
“霍先生,你好,你可以稱呼我為張律師?,F(xiàn)在方便給我講講你的具體情況和基本訴求嗎?”
我看著張律師認真的模樣,抿了抿唇,忽然間有些恥于開口。
男人對自己頭頂?shù)木G帽子一貫在意,更別提顧凈秋這么明目張膽地和別的男人曖昧了。
但想到自己的目的,我還是深吸了口氣,將這些天的種種娓娓道來。
“我最近發(fā)現(xiàn),我老婆和她的同事,行為舉止已經(jīng)超出了正常同事的交往范圍。這么多年,我甚至都不知道她會做飯,可她那天居然為了那個所謂的同事,和他的女兒親自下廚。”
零零碎碎的說完一大堆,我剛想詢問起訴離婚的成功概率是多少,抬眼卻看見面前的張律師臉上的表情有些微妙,眼神也有些復雜。
這是什么意思?
我皺了下眉:“張律師,有什么話你可以直說?!?/p>
他滿不在乎的聳了下肩膀,二郎腿一翹,順手摸出根煙來點燃。
“霍先生,說實話,婚姻中出現(xiàn)矛盾很正常,但就你剛剛說的情況,還達不到必須起訴離婚的程度。而且,我覺得比起訴訟離婚,你現(xiàn)在更應該考慮的是,自己是不是有些太敏感了?”
言外之意,就是覺得我說的這些很可笑。
因為張律師散漫的態(tài)度,我的態(tài)度也變得不再那么客氣。
“你覺得我在開玩笑?我會拿自己的婚姻開玩笑?你告訴我,哪個大老爺們能接受自己頭頂帶點綠?我就一句話,只要能讓我順利離婚,錢不是問題!”
說罷,我掏出了自己的銀行卡,重重地拍在了桌上。
做警察這么多年,雖然風里來雨里去是辛苦了一點,但也有了一筆可觀的積蓄。
原本這筆錢我是想要用來給顧凈秋更好的生活的,沒想到最后用在了結(jié)束我們的婚姻關系上。
真是可笑。
張律師的眼神瞬間亮得跟見了骨頭的狗似的,一改剛剛散漫的態(tài)度,忙不迭把卡往自己跟前撥了撥。
“好,霍先生,這事兒包在我身上,保證給你辦得利利索索的!”
走出律師事務所的大門,我看著天邊被夕陽燒成橘色的云,我捏著手機,猶豫三秒,按下了撥號鍵。
電話剛一接通,那頭吵得跟菜市場似的聲音刺得我太陽穴直跳。
顧凈秋的語氣帶著幾分明顯的冷淡:“什么事?”
我聽著她的聲音,腦海中已經(jīng)能夠想象到她此刻的表情。
“我已經(jīng)找好離婚律師了,你不是不愿意離婚嗎?可以,那咱們就法庭上見?!?/p>
我的聲音冷靜得連自己都感到驚訝,手指卻插在兜里,無意識摩挲著剛剛簽下字的委托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