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一晚之后,紀(jì)淮沒再提吻她的事。
但他開始更頻繁、更明顯地出現(xiàn)在她的生活里。
她早上八點的課,他七點半就在樓門前站著,為了看她一眼。她下午自習(xí),他坐在她對面,手里翻著書,眼神卻總?cè)滩蛔臅撋巷h向她的指尖、唇角、脖頸。
他從不說什么甜言蜜語,也不多問她的私事,但那種近乎貪婪的目光,每天都在她周圍燃燒,灼得她心里發(fā)慌。
他不說“我喜歡你”了,但看她的眼神像是在說——我想要你。
有一次她在圖書館翻資料,披了件灰色寬松針織外套,頭發(fā)松松地挽著。他坐她對面,沉默著。
她寫東西時無意地咬了下筆帽,抬頭一瞬,正好對上他那雙深沉得幾乎發(fā)黑的眼睛。
他盯著她的唇,目光一動不動。好半晌,他喉結(jié)滾了一下,低聲道:
”別咬?!?/p>
她愣了一下:“???”
“筆?!彼f,“你剛剛咬筆。”
他的聲音低啞,幾個字說得像是含著火。她忽然意識到自己的動作,在他眼里可能不那么純粹。
耳根不自覺紅了。
而他卻沒有移開目光。
她合上書本,站起身,心跳有點亂。
剛走兩步,他也起身,跟在她身后。
他跟得不近不遠(yuǎn),像是怕嚇著她,又不舍得看她走遠(yuǎn)。
她能感受到他的克制,也能感受到他的灼熱。
他就像一頭被困住的野獸,每一次靠近,身上的火氣都在往外泄,但他又從不越界,始終等她點頭。
而宋知夏的心卻越走越亂。
周敘言依然在她心里。
那種三年沉淀下來的喜歡,不是那么容易松手的。每次她想對紀(jì)淮回應(yīng)一點什么,腦海里就會閃過周敘言溫柔的笑容、他帶她做畢設(shè)時的細(xì)心指導(dǎo),甚至她在他辦公室門口等他出來的場景。
那是她青春里最干凈、最克制的喜歡。
可如今,她卻被一個比自己小兩歲的男生,看得燥熱難安、呼吸紊亂。
這讓她羞恥,又心動。
她不想看紀(jì)淮眼里那種赤裸裸的欲望,卻又無法否認(rèn),那個眼神也曾讓她夜里輾轉(zhuǎn)反側(cè),腿心發(fā)軟。
室友們問她紀(jì)淮是不是在追她,她說“是”的時候心頭涌上過莫名的渴。
那天晚上,圖書館幾乎空了。
宋知夏還在自習(xí)室,頭上的燈照著她筆記本上的論文,白紙黑字間全是格式、引用和分析。她揉了揉太陽穴,頭發(fā)散下來一點,貼在脖頸上,腦子已經(jīng)開始發(fā)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