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去的路上,誰也沒有再說話。
分岔路口,惠王回了自己的院子,陳映晚也將陸殷辭送進落桐院。
“……”
“你不想問我什么嗎?”
眼見陳映晚要走,陸殷辭開口叫住了她。
陳映晚抿了抿嘴唇,反問道:“奴婢這樣的身份,能問嗎?”
陸殷辭忽然笑了一下。
陳映晚覺得有些莫名其妙,卻又聽他說:“你問,我盡量解答。”
“這里只有我、你和墨安,沒人會怪你打聽太多。”
難得見陸殷辭這般溫和,陳映晚一頭霧水,不知道對方的態(tài)度因何轉(zhuǎn)變得這么大。
但陸殷辭給了她隨便問的機會,她自然不會放過。
“既然如此,奴婢就斗膽問了?!?/p>
“殿下為什么要放了宿榮?”
“宿榮若日后再來報復,奴婢又當如何?”
“還有……”陳映晚深吸一口氣,“河堤之事,殿下不打算再管了嗎?”
陸殷辭一一解答道:“放了宿榮,自然是為了放長線釣大魚,你應當明白的?!?/p>
“至于日后,你依舊早午來送飯,或者干脆留在落桐院,領大丫鬟的月例?!?/p>
他頓了一下,又道:“你若不愿,自然可以依舊做廚娘,我不會強求。”
陳映晚愣住了。
陸殷辭這是唱得哪一出?之前對著她一個笑臉都沒有,現(xiàn)在卻讓她干脆就留在落桐院當丫鬟?
被陳映晚狐疑的眼神盯住,陸殷辭覺得有些好笑。
其實不只是陳映晚驚訝,就連昨天的他也被自己的想法嚇了一跳。
他半年來在不明的情緒里掙扎徘徊,直到昨夜,陳映晚俯身在他耳畔說話的那一瞬,他好像都明白了。
他對陳映晚是有好感的。
他之所以徘徊猶豫,甚至有些痛苦,是因為他潛意識不認為這份好感是正確的,就像他發(fā)現(xiàn)明煦喜歡陳映晚的時候,他認為陳映晚的身份根本不配被明煦喜歡。
對自己來說,也是這樣。
陳映晚一個鄉(xiāng)野出身的廚娘,除了那張還算不錯的臉,沒有任何價值。
可他偏偏對陳映晚產(chǎn)生了那么一絲絲男女之間的好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