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連翹姐姐也只能在我們面前耀武揚威,倘若姐姐問心無愧,不如在大少爺面前說個清楚,到底是為什么責(zé)罰奴婢的!”
連翹扭頭伸手猛地指向幼枝,指尖差點戳到幼枝的眼睛:
“你胡說什么!”
幼枝抹了一把淚眼,楚楚可憐地望向陸殷辭哭訴道:“大少爺,奴婢吊死也不打緊,可奴婢不能含冤而死?!?/p>
“今早奴婢抹了些胭脂水粉,連翹姐姐知道了,就硬說奴婢想要勾引大少爺!”
“奴婢辯解,連翹姐姐卻不相信,還扇了奴婢兩巴掌?!?/p>
連翹慌張道:“大少爺,她是去年被趕出去的馬嬤嬤的女兒?!?/p>
“她說的話不可信!她是在污蔑奴婢!”
陸殷辭的目光落在幼枝的臉上,確有紅印。
幼枝又哭道:“奴婢的娘親做了錯事,可先輩之恩怨實非吾輩之罪,難道因為娘親犯了錯,就要把我們一家子都亂棍打死嗎?”
“再者,奴婢當(dāng)初留下來,是老夫人看奴婢可憐。難道連翹姐姐是覺得老夫人識人不明嗎?”
“你分明是怕我引得大少爺?shù)淖⒁狻l不知道你一直想給大少爺當(dāng)通房!”
“你住口!”
連翹恨聲打斷幼枝的話,甚至想沖上去捂住幼枝的嘴巴。
院里的丫鬟雖然很多,但分工明確,青荷、連翹這樣的大丫鬟又是一早提拔上來的。
連翹沒經(jīng)歷過什么鉤心斗角,伶牙俐齒也只限于逗老夫人高興,如今聽著幼枝說了一連串的話,她氣得臉紅,卻不知道該從何反駁起。
“大少爺,奴婢真的沒有……”連翹淚眼婆娑望向陸殷辭,卻只見后者神色淡淡。
“聒噪?!?/p>
連翹心里一涼,絕望地閉了嘴。
陸殷辭望向一旁的青荷:“連翹到底是祖母的大丫鬟,你將此事稟告祖母,由祖母定奪吧。”
“至于你……”陸殷辭看向幼枝。
不知為何,他想到了陳映晚。
都是下人,為何陳映晚就從來不會這般伏低做小、在困難時求助于他?
他盯著幼枝看得略久了一些,周圍的丫鬟們神色各異。
半晌,陸殷辭才道:“你去落桐院外灑掃吧,那邊下人少,不會起爭執(zhí)。”
按理說,灑掃的活計并不比在老夫人院里端茶倒水輕松。
但陸殷辭此話一出,眾人紛紛投來艷羨的神色。
畢竟那是落桐院啊。
雖然只是在院外灑掃,但來來回回能見到多少次大少爺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