施榮在樓下待客室坐了將近半個鐘才等來兩位女士亮相,他放下手里的小餅干,看著這兩生花一樣艷光四射的雙姝鼓了鼓掌:“geo!”
應羨聽了一肚子小情侶的床事,再見施榮感覺非常違和,他是個混得空前成功的混血,東西兩味在他臉上調(diào)和的恰到好處,眼珠沉綠,有種貓眼的質(zhì)感,和他端靜的氣質(zhì)很相宜。
沒法想象他在床上被盧思緲罵“像頭畜生”。男人難道只分赤裸的禽獸和衣冠禽獸兩種?她陷入深沉的思考,到了車前才發(fā)現(xiàn)今天的司機是廖銘揚。
應羨表情不變,上車后照常和人打招呼,不動聲色擰了把盧思緲的手臂。
因為剛才那一通亂點鴛鴦,應羨今天格外仔細的看了看他,廖銘揚長了張玩咖臉,高眉骨深眼窩,挺鼻薄唇,他發(fā)型變了,寸頭漂成白金色,周五應羨在學校見他時還是黑頭發(fā)。
現(xiàn)在這樣像個男模,比往常更有距離感。其實他人意外的心細,看得出應羨對他不冷不熱,所以沒什么明目張膽的追求行動。
廖銘揚幾次從后視鏡和她對上眼神,抹了把頭發(fā)問她:“這顏色染得不好看么?”
“挺好的,看起來很好摸?!?/p>
等紅燈時,廖銘揚把頭歪過來讓她試試手感,應羨將手搭上去意思了一下,盧思緲便露出“有戲”的表情。
應羨又擰她一把。
吃過晚飯,廖銘揚又開車帶她們?nèi)チ思倚麻_業(yè)的酒吧,盧思緲戀情正熱,對應羨難免有忽略,但廖銘揚會時刻關(guān)注她,不讓她的話落地。
那對見色忘友的男女摟在一起親嘴互摸,廖銘揚坐在她身邊教她一種她沒見過的骰子玩法。氣氛很放松,應羨不得不承認作為朋友來看廖銘揚是個挺討喜的人。
玩起來時間飛快,幾輪過后,應羨的手機乍然響起,她看也不看,飛快摁了,反應熟練得像是已經(jīng)拒聽過很多遍。
她將杯中酒飲盡,放下杯子不怎么痛快地說:“我該回去了。”
廖銘揚注意到她的用詞:“怎么了?一會兒還有事嗎?”
“沒什么事?!?/p>
應羨啪嗒合上手機,索性直說:“我家里有門禁?!?/p>
一個被家里管得太嚴的女生總會給人“乖乖女”的刻板印象,她希望廖銘揚能對她失去興趣。
盧思緲好不容易把舌頭從施榮口中搶回來:“喂,你爸都出國了還要管你?不至于吧?!?/p>
這很難解釋,應羨撇嘴:“有人替他監(jiān)視我?!?/p>
這話也不錯,應羨不用確認,也知道剛剛那通電話多半是管家打來的,她接或不接都無所謂,他的任務(wù)只在于提醒她:您該回家了。
“這么嚇人?!绷毋憮P笑了:“你的生活有點刺激?!?/p>
應羨噘著嘴扮了個慘兮兮的表情。
“放她走吧?!北R思緲早已習慣應羨回回都要唱這么一出戲:“留得住人也留不住她的心。”
經(jīng)常和應羨一起玩的朋友對她的有召必回多少習以為常。十一點過后,應羨的手機必然會響,如同午夜驚鈴來到,然后她會中止當下在做的任何事情,頭也不回的離開,從無例外。
這種行為規(guī)律而反復的出現(xiàn),于是開始有人在背后喊她灰姑娘。
因為她著急離場的樣子很像在害怕某種魔法失效,如果不是清楚應羨家世,還以為是她身上租來的衣服首飾十二點就要到期了。
那通電話也衍生出很多版本,有不熟的人誤會應羨有個善妒的愛查崗的情人,知情人士竊笑:“情人?上輩子的情人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