鄭如兒抬眸定定看著蕭澤,眼底有毫不屈服的堅毅之色。
偏偏這一絲堅毅竟是讓人瞧著心疼。
蕭澤舉起的手在半空中死死攥成了拳,泄了氣一般放了下來,冷冷笑道:“你當(dāng)真是好得很!好得很??!”
純貴妃跪下磕頭道:“臣妾恭送皇上!”
蕭澤此時若是再留下來,委實太掉價了些。
他咬肌繃得緊緊的,深呼吸,這才緩緩走下了床榻,再也不看純貴妃一眼,轉(zhuǎn)身大步走出了昭陽宮。
鄭如兒看著蕭澤氣呼呼的身影消失在屏風(fēng)后,一顆心終于緩了下來。
她什么都可以聽榕寧的,唯獨侍寢這件事情,她當(dāng)真是做不到。
她不能和間接害死自己娘親的人同床共枕。
當(dāng)初如果不是他偏信偏聽,如果不是他打折了自己的腿,讓她在鄭家人和所有世家面前被人瞧不起。
鄭家人也不會做得那么絕,殘害她的娘親,吞掉她娘親的財產(chǎn)。
一切禍?zhǔn)露际菑乃谑挐赡沁吺欀蟪霈F(xiàn)的。
她焉能不恨?
鄭如兒扯了扯衣角緩緩站了起來。
“玉嬤嬤?!?/p>
“主子?”玉嬤嬤急匆匆趕到了鄭如兒面前。
鄭如兒抬眸看了看天際間的一彎下弦月,冷冷笑道:“帶著之前你清點好物品的單子,多帶幾個粗使婆子,人手不夠用的話就去找玉華宮的小成子,同寧妃娘娘那邊借幾個人用?!?/p>
“皇上此番怕是已經(jīng)去了玉華宮,你去找人的時候動靜兒小一些不要太招搖了?!?/p>
她盯著琉璃屏風(fēng)冷冷笑道:
“今晚咱們?nèi)嵓叶〗??!?/p>
鄭家二小姐幾個字,幾乎是從她的牙縫里咬出來的。
玉嬤嬤抬眸看向了窗外低聲道:“主子,就選在晚上嗎?”
鄭如兒冷哼了一聲笑道:“就在晚上才能凸顯出本宮對妹妹的深情厚愛,時時刻刻鞭策她要行得正,坐的端,要好好做個人。”
漣漪宮,鄭婉兒臉色鐵青坐在了榻上。
地上是打爛的碎片,外堂跪著奴婢,屋里屋外便是掉一根針都能聽得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