張瀟應了一聲是,躬身退了出去。
不多時水生,汪四郎還有臨華宮的桃夭被帶進了養(yǎng)心殿。
桃夭進來的時候,更是早早沐浴更衣,渾身用周玉給的湯藥噴灑了一層,這才貼著養(yǎng)心殿的最邊沿遠遠跪了下來。
但凡是進出臨華宮的人都要隔離,好在桃夭之前被韻嬪狠狠責罰,倒是再沒有近身伺候韻嬪,否則哪里能進得了養(yǎng)心殿的大門?
此時坐在正位上的蕭澤已然是臉色鐵青,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威壓。
水生是第一次這樣近距離地看著皇上,他雖然加入了皇家護衛(wèi)軍,來了也不到半年的時間。
只有張統(tǒng)領(lǐng)這樣的才能近距離接觸皇上,他們平日里也只能遠遠看著。
雖然人人都羨慕他們身為皇家護衛(wèi)的名頭,可他被派的最多的活兒便是看守宮城的大門。
每一次得見天家皇族都是跪在地上,只敢等皇上走遠了,抬起頭小心翼翼看一眼。
唯一走進大內(nèi)執(zhí)行任務的機會竟然是看守臨華宮的貴人,防止對方跑了。
不想就是這一次機會,如今要了他的命。
少年時代的戀人搖身一變成了陳國公府的大小姐,青梅竹馬的愛人又做了皇上的寵妃。
錯了!都錯了!錯得離譜!
水生咧開嘴想笑,卻又笑不出來。
蕭澤眼神陰冷,沉聲道:“那晚韻嬪到底讓你做什么?”
水生明明低著頭快笑岔了氣,抬眸間滿眼的淚,他沙啞著聲音道:“回稟皇上,她讓屬下幫她送一封信出宮,送給這個叫汪四郎的男人?!?/p>
汪四郎額頭貼著地面,渾身哆嗦著,只是來來回回那幾個字。
“不是我,不是我,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,阿翠就是個??优尥薜睦哮d!我就是個打雜的,不是我,不是我……”
蕭澤揮了揮手:“拖出去,杖斃!”
“皇上!皇上饒命??!皇上!饒命??!皇上!”
兩個皇家護衛(wèi)將這第一次見到天顏的龜奴拖了出去。
木杖擊打血肉的聲音一陣陣襲來,不多時汪四郎的慘叫聲最終陷入死寂。
蕭澤冷冷看著桃夭,桃夭哆哆嗦嗦跪在那里,聲音都顫得說不出話來。
“回……回皇上,奴婢……奴婢……那一夜親眼看到韻嬪娘娘收拾包裹想要逃,于是碰到了這個人?!?/p>
“兩個人看起來頗有些熟悉的樣子……這些日子娘娘嬰兒面發(fā)作,下意識也喊的是水生……這個名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