好在父親并沒有深究她的言辭閃爍,只是語重心長地說道:“婉寧,吃一塹可要長一智呀!”話畢,拍了拍她的肩膀,讓她回屋休息了。
唐婉寧趁機偷偷朝著小桃揮了揮手,小桃心照不宣,她藏在唐婉寧身后,偷偷跟著她離開了。她們的小動作全都被二老盡收眼底,唐婉寧還自以為瞞天過海而沾沾自喜,其實只不過是因為他們明白她和小桃主仆情深,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罷了。
一直跪在地上的張老五以為自己也可以渾水摸魚躲過一劫,可唐昭卿并沒有立刻休息的打算,在送走莊如梅母女后,他便換了臉色,目光凌厲地掃過地上正欲偷偷起身的張老五,“我讓你起來了嗎?”
張老五連忙跪好,大喊:“請老爺恕罪,老爺恕罪!”
唐昭卿坐回主座的位置,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他,低頭把玩手中的扳指,漫不經(jīng)心地問道:“按理說婉寧出了顧宅,就該上車回家了,那些匪徒再大膽,也不可能公然在顧宅門口鬧事,那個時候,你和你的車在哪?”
張老五畢恭畢敬地回答,“回老爺,那小巷有些狹窄,咱們的車大,一旦進去了輕易不好倒車出來,我便把車停在了巷口等小姐?!币桓崩蠈嵃徒坏臉幼印?/p>
唐昭卿挑了挑眉:“哦,我給小姐配車是為了讓她出門方便,現(xiàn)在倒成了予你方便了?”
“小人不敢,小人不敢!小人不是怕麻煩,是怕蹭壞了老爺?shù)能?!”張老五把頭磕得哐哐響,以示衷心。
他繼續(xù)問道:“剛剛婉寧描述的過程,可有遺漏了什么細節(jié)沒有講?”
張老五哪里知道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,他那時正在忙著在顧宅的后門和那些下人們打牌呢!
唐婉寧和顧美珠來往密切,這張老五一來二去的,也在顧家混了個臉熟,因此結(jié)識了不少臭味相投的牌友,每次送唐婉寧進去之后,都會跑來后門和他們小賭幾把。
張老五好賭,牌技也好,只是顧及家里還有弟弟要養(yǎng),自知在賭坊玩不起,便在這里過足賭癮。往常他小贏幾把便會收手,回到車里等自家小姐,從來沒有被發(fā)現(xiàn)過。
只是今夜唐婉寧待在里面的時間格外久,加上不知怎的,他像是走了霉運,一把把地輸錢,去車前瞅了好幾次都沒看見唐婉寧的影子,他便松懈了,賭徒心理占據(jù)了上風,越輸越放不下牌,把開車的事拋在了九霄云外。
后來張老五是聽到一聲槍響,嚇了一跳,這才深知不妙,連忙撇下了牌,沖去了停車的地方,才看到失魂落魄的小姐和被打暈的小桃,旁邊還有一個倒在血泊中的男人。他知道周圍的人都聽到槍響,很快就能找過來,不敢多停留,怕橫生枝節(jié),便帶著兩人上車,回到了唐宅。
之前小姐并沒有說穿自己擅離職守的事情,張老五自己必然更不會說,更何況唐宅是絕不容許有仆從沾了黃賭毒這三樣的。他從沒去過賭坊,身家還算干凈,這才被唐老爺選中,培訓出來做了司機,他是絕不能讓老爺知道自己偷偷和顧宅的下人打牌賭錢的。
張老五只是打馬虎眼道,“小姐說的都對,沒有遺漏?!?/p>
唐昭卿把他的小心思全都看在眼里。他的耐心已經(jīng)所剩無幾,懨懨地看著地上的人,“你又不在場,你怎會知道有沒有遺漏?”
張老五被問得啞口無言,驚慌失措道:“老爺冤枉,老爺冤枉!”
唐昭卿終是沒了耐心,“冤枉?那你就是在場了?可她們二人都是一副狼狽的樣子,而你卻衣冠整齊,難不成你跟那伙匪徒是一伙的?”
張老五連忙高呼求饒,說自己只是去撒了個野尿,才沒有及時出現(xiàn),求老爺再給個機會,他會把后來知道的一切都說出來。
就在這時,門房前來通報:“老爺,警察廳那邊來人了?!?/p>
唐昭卿給身旁的下人使了個眼色,他們意會,此時并不是處理張老五的時機,于是塞住了他的嘴,悄無聲息的把人拖了下去。
facile的話:寧寧連自己的爹都瞞不住,自然也不可能瞞過警察。投珠收看后續(xù)發(fā)展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