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嗎?
周重光腳步一滯,他明明看見了,就在餐廳那坐著。
“我如果在家里藏了男人?!?/p>
女人聲音帶泣,夾著低低的呻吟,“我明天就跟我父親一樣被車撞死?!?/p>
心中的憤恨變成疼惜。
她怎么這么剛烈?
“我不是……不是這個(gè)意思?!敝苤毓饣仡^。
女人癱坐在地上,鮮血順著碎石的縫隙緩緩滲出,在潔白的鵝卵石上留下一串觸目驚心的血印。
“書書!”周重光的聲音陡然升高,快步?jīng)_過去。
“怎么不穿鞋?讓我看看腳傷成什么樣子了?”
“鞋跑丟了?!彼五\書仰頭望著他,淚眼婆娑,“我怕你走了,我怕你以為我……”
“以為我是……那種女人……”
話音未落,男人長臂一揮,將她打橫抱起。
“我的錯(cuò),是我不好,書書,都是我不好?!?/p>
他低頭看見她腳底板翻卷的傷口,方才所有的醋意、憤恨,此刻都化作鋪天蓋地的懊悔。
“疼不疼?腳是不是很疼?”
“一點(diǎn)點(diǎn)疼?!睉牙锏娜溯p顫了一下,咬著牙,虛弱的笑了笑,“只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?!?/p>
怎么會(huì)只有一點(diǎn)點(diǎn)呢?
周重光的眼睛又酸又澀,聲音啞得厲害,“別硬撐,你這樣硬撐著我難受?!?/p>
他抱著她疾步走向客廳,腳步卻在看到那個(gè)身影時(shí)猛地頓住。
一直背對他的“男人”聽到動(dòng)靜后,突然轉(zhuǎn)身——
干凈利落的短發(fā),黑色的襯衫,胸前高高聳起,分明是個(gè)女人。
女人神色慌張:“錦書,你怎么了?怎么突然流了這么多血?”
宋錦書搖搖頭,“我不要緊,初一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