掐斷電話后,鹿彌緊握著手機,眼神逐漸變得幽暗,同時在心底滋生出幾分忌憚和恐懼。
裴述下手太重,不見血不罷休,妥妥的匪徒。
被他修養(yǎng)極好的外表所影響,很容易讓人對裴述產(chǎn)生錯誤的偏差,以為他是一位翩翩君子。
但事實卻是恰恰相反。
裴述稱得上斯文敗類四個字,從官場殺入商場,下海僅僅三年狂瀾數(shù)十億巨款,整個京都遍地開花的夜場,會所以及慢慢崛起的博彩業(yè)幾乎都有他的手筆。
他是一個頂著溫柔假面的亡命之徒,用最輕柔儒雅的語氣下著殺人不見血的狠手。
哪怕是現(xiàn)在被上頭盯住骨血的時候,他也敢鋌而走險去要顧擎昊的命。
何其膽大,何其涼薄,何其恐怖。
難怪譚郁堯不肯松口為他做頂,誰能保證這個瘋子下一秒會干出什么樣的事。
深深吐出一口濁氣,鹿彌仰頭靠在床頭,她答應(yīng)了裴述,會在下午三點的時候拖延商逸到五點。
這件事辦成了,顧擎昊自此銷聲匿跡,商逸也少了一個強勁的幫手。
辦不成,憑借商逸狠辣的心計定然會強勢反撲,利用這個敏感時期把裴述拍倒在地,順帶還會牽連一波替裴述頂雷的譚郁堯。
風(fēng)險極高,回報極大,這就是大佬們混的泥潭,深不見底又危險四伏,鹿彌只有身在局中才能體會個中艱險。
刺激又恐懼。
讓她的心臟緊張得快要爆炸。
——
浴室中的水聲停下,商逸裹了一條浴巾走出來,他隨手擦了擦身上的水珠,然后把浸濕的頭發(fā)盡數(shù)捋在腦后,露出光潔凌厲的額頭。
對鏡簡單漱了漱口后,一雙手從腰間摟了過來,然后順著往下。
商逸沒有阻止,壓著嗓音低低出聲,“大白天這么有興致?”
鹿顏露出半個腦袋,沖他撒嬌,“現(xiàn)在明顯你興致更大吧。”
商逸扯起唇角露出一個邪氣的笑容,轉(zhuǎn)身彎腰直接把鹿顏扛到了肩膀上,闊步走出浴室,兩人同陷床褥之中。
箭在弦上,大汗淋漓之間,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。
本不想理的商逸,在電話重復(fù)撥打了三遍以后罵了一句,伸手把手機抓了過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