凌微笑意吟吟,似乎不是在與凌盛對峙,而是真心好奇:“你當(dāng)年騙那個女人自廢修為以身祭靈的時候,也是說這樣的話嗎?”
一番話說得云里霧里,其他人都沒聽出個所以然來,凌盛卻像被提到了某種禁忌,臉色漲得通紅:“你敢這樣跟我說話?我是你爹!”
凌微笑意越甚:“很快就不是了?!?/p>
因為氣盛,凌盛一時沒反應(yīng)過來他說了什么:“你什么意思?!”
“沒什么意思?!绷栉]打算更懶得解釋,他只看了凌盛身后的太虛一眼,后者會意,微不可查地抬了抬下巴,凌微折身踏到宋持懷身側(cè),他不理會身后各式各樣的目光和凌盛道聲嘶力竭,只領(lǐng)著他的有有下了山。
這世間“爹”的存在不過引人向惡,為此他得了凌盛不少方便沒錯,可如今凌盛竟而再而三地想要對宋持懷出手,那就不能怪他不顧念兩人僅有的那點養(yǎng)育情分了。
不過也沒關(guān)系,這點養(yǎng)育之恩他早晚會還的。
履冰
凌微出現(xiàn)得毫無征兆,
待宋持懷反應(yīng)過來的時候,他已經(jīng)坐進(jìn)了停在山腳的轎子里。
轎外沉寂無聲,原本在山腳下巡守的弟子不見人影,宋持懷被摔坐在軟榻上,
凌微弓身俯在他上前方,
背后的轎簾被風(fēng)吹得獵獵作響,
透進(jìn)一大片明光。
在凌霄殿還護著他的少年一改關(guān)切顏色,凌微的臉因背光而越加顯得神情陰戾:“魏云深來找過你了?”
從這一句,宋持懷便聽出他是來興師問罪的了,方才從凌盛手里救他并非是要放過,而是對凌微來說自己是他的東西,自然只有他有審問之權(quán)。
宋持懷仍是在凌盛面前那一套說辭:“他來向我尋仇。”
凌微嗤笑:“謊話說了太多,連自己都要騙過去了?!?/p>
溫?zé)岬氖仲N上宋持懷冰涼的臉頰,
凌微用食指關(guān)節(jié)處蹭了蹭宋持懷的鼻子,
問:“他碰你哪里了?”
宋持懷身體一僵,臉上有一瞬間的不自然:“……沒有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