萬劍宗弟子沒有回答他的問題,繼續(xù)問:“你是天極宮的人?”
魏云深點頭,看出對方來意不善,他也沒有打點關(guān)系的心思,把糖收了回去。
對面的人上下打量了他一圈,最終沒說什么,只道:“東西買好了就趕緊回去,這里有魔修作亂,我們正在搜查,像你這樣的,很容易被誤當(dāng)做魔修抓走?!?/p>
魏云深有些意外:“萬劍宗的地盤也有魔修?”
“何止萬劍宗?這段時間天底下不太平,九州到處都可見魔族,我們?nèi)f劍宗不也是為了這個向其他門派發(fā)出邀請的嗎?”
那名弟子冷笑,他不欲多說,擺了擺手,道:“總之你快點回去,外面晚上不安全,魔族最擅蠱惑人心,你道行不高,要不要我找個人送你回去?”
“道行不高”的魏云深:……
魏云深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對方好意。
他走后,方才跟他說話的萬劍宗弟子久久盯著他的背影不動,其他人要去其他地方檢查,發(fā)現(xiàn)他還保持著那個動作,撞了撞他的肩膀:“怎么了?”
“總覺得那人有點怪?!?/p>
被撞的人緊緊皺眉,直到魏云深背影消失才收回目光。
他嘆了口氣,搖頭道:“沒事,應(yīng)該是我太敏感了?!?/p>
廿三魔修
魏云深回萬劍宗的時候,正巧遇到了送完了藥宗藥師往回走的陳蘊。
是他單方面遇上的陳蘊,少年本想著心事,卻聽林子的另一側(cè)傳來高聲闊朗的說話聲,意識驟然回神,下意識屏住了呼吸。
——他不想讓陳蘊發(fā)現(xiàn)自己,出于不知名的原因。
等魏云深反應(yīng)過來自己在想什么,不由又在心里罵了自己一道:他怎么又控制不住自己了?
平心而論,陳蘊不是壞人,甚至相當(dāng)優(yōu)秀負(fù)責(zé),如果不是因為宋持懷,魏云深覺得自己或許也會很喜歡他。
他定了定心,依然沒打算讓另一側(cè)的兩人發(fā)現(xiàn)自己。魏云深將油紙包收好,正要悄悄離開,卻聽到另一名弟子問:“陳師兄,又從霽塵尊那里回來?”
魏云深腳下一慢,雖然聽出只是普通的寒暄,但一聽到宋持懷的名字,他就是忍不住想繼續(xù)聽下去。
陳蘊心情極好地“嗯”了一聲:“師叔身體不好,我去藥宗幫他請人來看了看?!?/p>
另一弟子道:“還得是陳師兄不計前嫌,他先前在收徒的事上駁了你的面子,你竟還肯這么照顧他?!?/p>
陳蘊聲音嘲弄:“不過做做表面樣子而已,他受少宮主器重,我本來想拜入他門下就是為了宮里的資源,如今若討好了他,往后想要什么還怕沒有?”
這語氣輕佻至極,跟在宋持懷面前時的熱絡(luò)親近截然不同,魏云深聽得一愣,他低頭看了看手里的糖包,就這么停了下來。
便聽到另一名弟子嬉笑道:“你說少宮主怎么偏偏就看中了他?明明只是一個病秧子,除了那張臉還有什么可取之處?”
陳蘊嗤笑:“你不是已經(jīng)把他的取處說出來了嗎?”
對面弟子一愕,而后想到什么,發(fā)出下流的笑聲。
他道:“還得是少宮主會玩,反正天極宮最不差天材地寶,這種凡人堆里混出金丹的下等修士又最在意那些東西,那豈不是少宮主稍微施以恩威就搖尾乞憐爬過去了?”
陳蘊道:“何止?我聽說他在宮里時就對少宮主言聽計從,也不知道被玩了多少次,他被少宮主調(diào)教了這么久,在床上的功夫,恐怕比人間青樓里的娼妓還要青熟。”
跟他說話的弟子原本只是侃笑,聽到他這么說,頓了一下,不懷好意道:“難道師兄你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