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到來的幾人,魏云深臉色一變。
他下意識就想擋在宋持懷前面,誰知肩膀卻被人按住,看似虛弱的人力氣出人意料地打,魏云深只是被宋持懷一只手壓制,就難以動彈分毫。
“宮主?!彼纬謶巡槐安豢?,又指了指自己,虛弱道:“弟子身體不適,沒法行禮,還望宮主見諒。”
凌盛冷哼:“假模假樣?!?/p>
他不顧宋持懷沒有邀請,徑直走到床前,經(jīng)過魏云深身邊的時候還睨了后者一眼——而后很快移開,他的情緒飛快變換,在落到宋持懷身上時,變成了毫不掩飾的反感。
他嫌惡道:“微兒剛走就立馬勾搭上了新人,果然是個天生的狐媚子?!?/p>
跟在他身后的陳蘊聞言趕忙打圓場:“宮主,我們來是為了正事,那魏云深……”
“本尊的事還用不著你來提醒?!?/p>
凌盛一個眼神喝止了他的話頭,又重新看向宋持懷。
他好整以暇,仿佛看宋持懷笑話一般,一字一句極緩極慢,字字句句如同砸在地上:
“陳蘊指認你座下弟子是魔族,你要怎么解釋?”
廿六衷腸
宋持懷心頭一跳。
他循著凌盛的話看向陳蘊,后者在與他視線相接瞬間心虛地移開了目光,道:“我知道師叔偏疼師弟,但魔族一事茲事體大,天極宮以前也出過叛徒,弟子實在不敢隱瞞!”
宋持懷又看向魏云深,發(fā)現(xiàn)對方也是一臉迷惘:“師父,我沒有。”
凌盛則置身事外,仿佛帶人來指認魏云深的不是他一樣。
一圈掃視下來,余下三人各有各的心思立場。宋持懷心下了然,他咳了聲,掩唇問:“證據(jù)呢?”
“那天我親眼見到的!”
陳蘊語氣激動,他挽起袖口,將幾道劍傷露了出來,“身上還有,先前藥宗的人來檢驗過,這些傷處確實沾了魔氣,那天我只與他交過手,不是他還能是誰?”
魏云深也急切道:“你撒謊,我根本沒傷到你!”
他那天是想動手沒錯,但……
但什么來著?
魏云深腦中一片空白,他只記得那天聽到陳蘊的話很生氣,他甚至已經(jīng)將劍化在手上,但是后來……他沖出去了嗎?
這段時間他光顧著擔心宋持懷,先前被指認抓去檢驗魔氣的時候腦子也不大清醒,直到現(xiàn)在,魏云深才發(fā)覺自己好像丟失了那時的記憶。
“你沒傷到我?”陳蘊冷哼,“你的意思是我為了污蔑你,自己對自己動手嗎?”
“我沒……誰知道你怎么想的?”
魏云深原本沒那么想,陳蘊一說倒是提醒他了,他說:“而且我根本打不過你,我入天極宮才幾個月,就算動手,怎么可能在你身上留下那么多傷?”
說起這個,陳蘊越發(fā)激動起來,尤其想到自己修煉這么多年竟沒在魏云深身上占到便宜,就覺得面子上十分掛不住。
但現(xiàn)在面子算什么?只要他能趕走魏云深,再向凌盛這邊發(fā)一發(fā)力,往后宋持懷首席弟子的身份就是他的了,到那時什么好資源沒有,何必拘泥于這一時的面子?
陳蘊冷聲道:“誰知道你那些邪魔外道是怎么修煉的?魔道本就比正道精進要快,只是修行之法過于兇殘,所以被正道所禁止,如若不然,你又怎會是我的對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