炕的對面,是三張書桌,桌子上零亂的扔著幾本小人書,書邊都翻起毛了。
六個人或蹲或坐在大炕上,正在吆五喝六的打撲克,六個人臉上都貼滿了報紙條。
見到有人進來,其中一個轉(zhuǎn)過頭叫道:"誰呀?是齊干事呀,有事?"
現(xiàn)在還沒開學,齊振河也沒多說什么,再說,這些都是各地來深造的干部,個個都有級別,甚至正處級都有,遠不是他一個小干事可以比擬的,
他笑了笑:"沒事,這不,京城市局的秦大寶同志來報到,我?guī)麃硭奚徂D(zhuǎn)轉(zhuǎn)。"
一聽來了新人,幾個人都把撲克放下,轉(zhuǎn)頭來看熱鬧。
"喲呵,這小子挺年輕啊,"
"指定是有關(guān)系,"
"別特么扯犢子,你沒關(guān)系呀?"
"就是,少扯沒用的,哎?這小子長得挺好看吶。"
一聽這話就是一幫粗人,不過還挺對秦大寶的胃口,這樣的人好交。
大寶知道,這些人在未來的幾十年里,如果不犯政治錯誤,那么就是各地的公安大佬,
他嘿嘿笑著,從挎包里拿出煙,當然不是特供,只是普通的中華,他開始發(fā)煙,
都說煙搭橋酒開路,這一下就拉近了彼此的距離,
幾個人嘻嘻哈哈的接過煙,
"中華?我艸,好煙吶?。?/p>
"這京城人就是牛,這么點兒小孩都抽中華。"
齊振河在一旁一咧嘴,是不是罵人呢?我特么也是京城的,現(xiàn)在連大前門都抽不上。
沒過兩分鐘,幾個人就跟大寶熟稔了起來,互相介紹了一下,
他們六個來自全國各地,有奉天市局的裘宏武,長春的王勝利,濟南的李良,保定的趙斌,天津的覃小明,還有一個是廊坊的李大慶,
這些人都是三十多歲,級別從正科到副處,大都是公安局的正職,這次學習回去還要往上升一級。
這個時候的人都不大講衛(wèi)生,尤其是從戰(zhàn)場上下來的漢子,冬天幾乎不洗澡,秦大寶實在忍受不了頭油味和汗臭腳丫子味兒,趕緊告辭出來。
婉拒了一起去食堂吃晚飯,他和齊振河告別后,就直接回了軍區(qū)大院,昨天答應了妹妹要給她們包豬肉大蔥餡的餃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