次日,二駙馬方虞于淮州捉拿準備逃跑的定國公,正在押送回京。
與此同時,定國公府抄家,所有親眷暫時下獄。
因定國公府牽扯其他罪行,不能直接遣送邊關(guān),需等所有案件徹查清楚,牽連人等盡數(shù)捉拿,才能等待陛下最終發(fā)落。
三日前還歡歡喜喜送別陛下離京避暑,不過幾日,京中風(fēng)云驟變。
且不提被貶為庶人的莊懿太后,光是這幾日在京中捉拿下獄的定國公府黨羽,就足有百人,陣仗之大前所未聞。
圣京之中,包括百姓在內(nèi),人人噤若寒蟬。
朝臣不敢言論,百姓閉門不出,整個圣京失去了往日的繁華熱鬧,瞬間變得寂寥安靜。
朝堂之上,就連最喜歡隨意攻訐的言官們,此刻也緘口不言。
他們忽然意識到,這位年輕的皇帝陛下,已經(jīng)長成了最鋒利的寶刀。
所有妄圖挑戰(zhàn)他權(quán)威的人,再也不會被留情面。
而此時被朝臣害怕的蕭元宸,卻忽然沉寂了下來,自從入住云麓山棲,除了凌煙閣臣、金吾衛(wèi)都督、錦衣衛(wèi)都督及左右侍奉大伴,唯一能見到他的只有貴妃娘娘。
圣京中一片腥風(fēng)血雨,此刻暢春園卻桃紅柳綠,一片安然。
這一日,沈初宜剛行至云麓山棲,便看到白昭儀領(lǐng)著雨舟,滿面委屈地站在門前。
她上前一步,柔聲道:“白昭儀怎在此處?”
白昭儀回過頭,就看到沈初宜溫柔地看著她。
不知是否是她錯覺,此刻沈初宜面容消瘦了幾分,身量也比之前清減,雖然面容溫柔,可她總覺得沈初宜眉目中透著凄苦。
“貴妃娘娘,臣妾來看望陛下,但……”
白昭儀說到這里,有些羞赧。
顯然,云麓山棲不允許她進入。
沈初宜頓了頓,才道:“陛下國事繁忙,你也知曉……一會兒本宮問一問陛下,看陛下是否得空。”
白昭儀面上一喜:“多謝娘娘?!?/p>
沈初宜依舊很溫和:“你剛受過傷,陛下還時常惦念,好好修養(yǎng)才是。”
“是。”
等沈初宜被宮人簇擁著進入云麓山棲,雨舟才小聲議論:“她會這樣好心?”
白昭儀拍了一下她的手:“噤聲?!?/p>
她看似安靜站在云麓山棲門前等待,實則在暗中觀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