整個乾元宮氣氛十分壓抑,姚多福站在殿外,那張一向富態(tài)的臉也多了幾分愁容。
沈初宜心中一沉,腳下快了幾分,心里莫名有些害怕。
她也顧不上體面,張嘴就道:“陛下如何?”
姚多福嘆了口氣。
他張了張嘴,有些猶豫,好半天都沒說出話來。
沈初宜難得凌厲幾分:“快說,別做這扭捏姿態(tài)?!?/p>
姚多福被沈初宜的凌厲震懾了一下。
平日里的純貴嬪都是溫和有禮的,便是對待宮人們,都是溫柔和善,她從來不會仗勢欺人。
很難得,今日竟也有這樣氣勢懾人的時候。
關心則亂,大概就是如此。
這樣一想,他倒是很為陛下高興。
姚多福忙打了個千:“娘娘勿要見怪,陛下這幾日的確有些困頓咳嗽,原本以為只是疲累過度,未曾休養(yǎng)生息,實在沒想到會因勞累而至病倒,劉院正已經(jīng)診過脈,言說陛下需得靜養(yǎng)幾日方才能康復?!?/p>
他低聲道:“劉院正故意說的比實際嚴重一些,否則陛下還不肯臥床歇息?!?/p>
“還請娘娘寬宥,也請娘娘多多規(guī)勸陛下,讓陛下悉心養(yǎng)病,勿要過分操勞?!?/p>
沈初宜心中稍安。
待及此時,心中才略微明悟。
她松了口氣,神情和緩下來,道:“本宮明白了。”
“劉院正可在?”
姚多福頷首:“在偏殿等召?!?/p>
沈初宜道:“開門吧?!?/p>
于是姚多福便上前推開殿門,沈初宜不用鴻雁跟隨,自己提著裙擺踏入寢殿中。
乾元宮是后宮最高最寬闊的宮殿,歇山頂高聳入云,其下的廊柱雕梁畫棟,精美奢華。
整個乾元宮的一磚一瓦,一草一木都是精致非常的,猶如精心設計的工筆畫,沒有一絲一毫的差錯。
踏入其中,殿閣高大而寬闊,其中擺設布置精巧,就連多寶閣上的擺設也都很有講究,年代和樣式絲毫不亂。
沈初宜行走在這精致的沒有任何人氣的宮殿中,只覺得周身泛著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