沒有人能擊碎阿姐的心房。
如今她拿命來換,阿姐怕是也不愿意多說半句。
世間凡事,真真假假,假假真真。
陳璧嘆了口氣,她道:“當(dāng)年悼瑞皇子降生,宮中甚是歡喜,陛下十分喜愛胖墩墩的小皇子,甚至滿月宴由他親自主持?!?/p>
這般的愛重,難怪當(dāng)時許多宮妃都十分忌憚。
然而,這位備受寵愛的五皇子,卻忽然夭折了。
十幾年過去,歲月如梭,光陰荏苒,陳璧這一生做過無數(shù)事,好壞皆有,她也從來都不后悔。
可唯獨這件事,她一直記在心底。
因為她害的只是個襁褓中的嬰兒。
陳璧苦笑一聲,道:“那時我剛被你救回來,依舊處在惶惶不安中,你告訴我,只要自己強大起來,才能不會被人欺負(fù)?!?/p>
“那幾句話,我一直奉為圭臬?!?/p>
陳璧一直盯著程雪寒:“也就是那個時候,你告訴我,只要找到效忠的人,就能無所畏懼,而要被人選中,被人信賴,要先做出成績才行。”
“所以我就這樣聽了你的話,把毒藥一層層染上了五皇子的襁褓布料上。”
說到這里,陳璧忽然問:“阿姐,是不是因為這件事,你才能成為尚宮?”
程雪寒一直沒有開口。
她仿佛在看不懂事的晚輩那般,眼神里只有慈悲。
“阿璧,你糊涂了。”
程雪寒聲音甚至都溫和了:“怎么開始胡言亂語了?”
她伸出冰冷大手,撫摸上陳璧捧著茶盞的手,倏然用力。
“唔?!?/p>
陳璧吃痛。
她手腕上還有淤青,一看就是才受過刑,根本抵抗不了程雪寒。
程雪寒就那樣捏著她的手,逼迫她把那盞熱姜茶舉起,眼看就要喂入陳璧的口中。
“阿璧,”程雪寒還在誘導(dǎo)她,“為了阿姐,你便甘心赴死吧,等來世,我們再做姐妹?!?/p>
“做親姐妹,我一定會待你很好,比這一世還好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