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不輕易動怒,這世間諸事皆要由他一人評判,若他輕易便要動怒,那早就被氣死了。
同樣,他也不輕易喜悅。
蕭元宸垂眸看像陸田七,見他痛哭流涕,匍匐在地,倏然開口:“朕再給你一次機會?!?/p>
“陸田七,你若是還敢隱瞞,即便麗嬪不動手,朕也會動手。”
陸田七呆住了。
而麗嬪則滿面不可置信。
“陛下……”
蕭元宸把手中的診斷遞給了麗嬪。
麗嬪接過,就看到上面寫的字。
麗嬪娘娘脈相微弱,不似有孕,反有膚粘瘢痕之癥,此癥嚴重者會有血濃,染及旁人。
麗嬪整個人都僵住了。
此時此刻,她似被人剝光了衣裳,所有的尊榮都被踩在腳下。
這個病,這個?。?/p>
麗嬪很恨極了這個病。
蕭元宸看向劉文術:“劉院正,你來解釋一下?!?/p>
劉文術面色平靜,心里卻泛起滔天巨浪:“陛下,這個病癥很難醫(yī)治,只要患病,身上就會起成片瘢痕,嚴重還會有膿血,旁人若是碰到膿血,有五成可能會被傳染?!?/p>
蕭元宸問:“若是你,可能治好?”
劉文術思索片刻,才道:“陛下,若是臣來醫(yī)治,大約要用一載時光,選山清水秀之地,精心凝神溫養(yǎng),可有七成把握?!?/p>
也就是說,這病并非不能治好。
但麗嬪顯然沒有醫(yī)治,才會惡化到今日。
說到這里,他才看了一眼黃茯苓,兩人一起跪下。
“麗嬪娘娘重病,臣等并未察覺,是臣只過錯,請陛下責罰?!?/p>
妃嬪得病,太醫(yī)院沒有診出,確實是太醫(yī)院的過錯。
但麗嬪只叫陸田七請平安脈,陸田七不上報,其他太醫(yī)也束手無措。
不過陸田七是太醫(yī)院的人,作為太醫(yī)院正和女醫(yī)正,兩人都有監(jiān)管不察之責。
蕭元宸道:“起來吧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