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是
沈初宜從未在莊懿太后面前落過眼淚。
此刻聽了她的話,沈初宜委屈至極。
“太后娘娘,”沈初宜紅著眼眶,哽咽地道,“臣妾入宮多年,做過宮女,伺候過宮妃,如今也成為了宮妃。”
“這些年,臣妾見多了人情冷暖,自然知道這宮里的恩寵都是鏡花水月,當(dāng)最美好的光陰逝去,所有的恩愛就再也不見?!?/p>
“可臣妾卻沒想到,這一切會這樣快?!?/p>
莊懿太后聽著她的她,輕輕嘆了口氣。
沈初宜偏過頭,偷偷用衣袖擦了擦眼淚,她道:“之前,陛下未曾宣白昭媛侍寢,臣妾心中還有些許期盼,總想著陛下只是同臣妾拌嘴
,生氣罷了,過了幾日,等陛下氣消了就能恢復(fù)如初?!?/p>
“然而如今,白昭媛都升了份位,可見在陛下心中,也是很看重她的?!?/p>
“太后娘娘,臣妾不是心思狹隘,臣妾就是不明白,這一年的陪伴相守,一點(diǎn)都不重要嗎?因何白昭媛這樣輕易就搶走了臣妾這一年的付出和努力?”
莊懿太后沉默片刻,還是拍了拍沈初宜的手。
她沒有看向沈初宜,只看著景玉宮寢殿中華貴精美的陳設(shè)。
景玉宮里里外外的家具擺設(shè),都是蕭元宸親自選擇的,大到家具,小到古董,每一樣都是宮中最名貴之物。
這些陳設(shè)擺放在景玉宮中,并不見得繁雜,反而雅致清幽,怡然自得。
一切都是恰到好處的。
不用心,是做不到這一點(diǎn)的。
“曾經(jīng),哀家所住的坤和宮也是如此,其精美奢華僅次于乾元宮,旁人自不能比?!?/p>
莊懿太后忽然開口。
“哀家是先帝的太子妃,后來成為皇后,早些年時(shí),先帝待哀家也是如此?!?/p>
“卻也不過是早些年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