剎車聲刺破雨夜,陳之捶打著方向盤,他痛恨自己的無能為力,痛恨自己無法自控,潛意識里還帶有著僥幸,遠處傳來消防車的警笛聲,在雨夜里拖出綿長的哀鳴。
他摸出手機,屏幕微光中跳出陳芊芊半小時前的短信:“阿兄,下雨了,記得關窗?!?/p>
指腹在屏幕上反復摩挲,直到那些字跡被體溫暈染成模糊的光斑。雨聲漸猛,像無數只手在抓撓鐵皮車頂。
十年前逃離時,他以為能斬斷所有羈絆,卻沒想到命運早就在血脈里埋下蠱毒,可他甘之如飴,竟無法自拔。
腕表顯示凌晨一點零五分,陳之抬起頭,眼中眸色更暗,車輛緩緩啟動,回到陳家莊園時,暴雨終于減弱,月亮從云層里探出頭,在地面的積水中碎成銀鱗。
凌晨四點五十七分。
陳之關上車門,軍用靴踩過苔蘚覆蓋的石階,靴底蹭過門檻,聞到一絲若有若無的花香。
他指尖按在大門上頓了頓,身上疤痕突然灼痛,像被扔進壁爐的碎紙片,噼啪作響。
大門被推開,客廳空無一人。
他一步一步走上樓梯,自己的房間仍有光亮,門軸轉動的吱呀聲里,廊下的煤油燈應聲亮起。
暮色漫進房間時,她蜷在他常坐的皮椅上,懷里抱著他的大衣,陳芊芊穿著素白睡袍,長發(fā)松松挽著,發(fā)尾垂在鎖骨下方,清晨霧氣氤氳中,眉尾的黛色比咖啡館里深了幾分,像用狼毫飽蘸過松煙墨,在月光里洇開的夜。
“是阿兄嗎?”
她的聲音裹著晨霧的濕意,帶著幾分委屈,惹人憐愛。
陳之沒說話,站在門口靜靜看著她。
他想知道,這個所謂的妹妹到底有沒有參與那些行動里,在這中間,她扮演的是無辜者,還是執(zhí)棋者。
“怎么不說話?”
陳芊芊起身來到他身前,貼心的幫他脫下身上的大衣,呢喃道:“有些淋濕了,阿兄該去洗個澡祛祛濕氣?!?/p>
“老宅的安防系統(tǒng)該換了?!彼哪抗鈷哌^一旁的全家福。
十年前的照片里,自己穿著軍校的制服,嘴角抿得死緊,而陳芊芊抱著波斯貓,笑得像只偷喝了奶油的小獸,母親就那樣抱著他們兩個,笑的溫柔,陳隋的位置被細心裁剪掉,仿佛此人從來沒有出現(xiàn)過。
“換過三次了。”陳芊芊拿著衣服轉身走向衣櫥間,拖鞋踩在地毯上沒發(fā)出什么聲音,“但阿兄的腳步聲,連家里的磚縫都記得?!?/p>
等她放好衣服出來后,看見陳之褪下襯衫,露出一大片精壯肌肉,她上前環(huán)住他的腰,“咔噠”
腰帶被解開,“阿兄不用謝,去洗澡吧?!?/p>
看出這個男人的疲憊,陳芊芊識趣的坐在床上看他,但他脫下軍褲后并沒有走進浴室,而是目光沉沉的走向她,內褲包裹著腿間軟趴趴的肉棒,每走近一步,隱隱有挺立的趨勢。
“小芊?!?/p>
陳之低頭看她,抬起手撫摸她的臉頰。
“我們玩?zhèn)€游戲,好嗎?”","chapter_title":"14計劃