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才開燈的瞬間,鐘九道已將一樓的結(jié)構(gòu)盡收眼底,墻壁上的灰塵和蛛網(wǎng)不知被誰打理干凈了,角落里的傭人房中隱隱人影閃過,顯是也住了什么東西。
二樓便是臥房了,樓梯有些舊了,踩上去會發(fā)出“吱呀吱呀”的聲音,鐘九道走了兩步便停下來,回頭一看,白衣女子并未跟上來,而是握著蠟燭一臉怨恨地仰頭看著他。
“怎么不跟上來了?”鐘九道問,“你不上來沒關(guān)系,把蠟燭借我,我手機快沒電了,不方便用手電筒?!?/p>
白衣女子:“……”
她還沒說什么,一個穿著洋裝的女子就站在樓梯盡頭,對鐘九道說:“因為樓上是我的地方,她一個低賤的妾室不配上來。”
白衣女子在一樓,神色中有怨恨又有畏懼。
“都什么年代了還講這些糟粕,”鐘九道搖搖頭,“我的房子,過幾天還會有其他人住進來拍戲,你們盡快搬?!?/p>
洋裝女子臉色變得猙獰起來,她姣好的面容扭曲,額頭流下鮮血,整個腦袋變得支離破碎,從樓上飛下來,歇斯底里地對鐘九道尖叫:“你既然不想滾,就死吧!”
鐘九道面不改色閃身避開洋裝女子的攻擊,腳下樓梯卻搖晃起來,顯是要將鐘九道摔下樓去。
鐘九道站得很穩(wěn),那大箱子卻搖晃不止,倒頭向樓下栽去,鐘九道眼明手快,及時扶住了箱子。
這下,他臉色終于變了。
“好聲好氣讓你們騰房子,你們卻還要破壞我的財物?!辩娋诺烙悬c生氣,這箱子里是他租的非常昂貴的攝像機,真摔壞了他用什么錢去賠?
鐘九道左手在空中畫著什么,虛空中竟飛快地出現(xiàn)一道銀色符咒,他畫符的速度又快又穩(wěn),不到一秒符咒已經(jīng)成型。
鐘九道手指一點,那道符咒便極速飛向洋裝女子。
洋裝女子被銀色符咒擊中,那無符紙無朱砂的符咒竟威力巨大,一招將洋裝女子擊上天花板。
符咒上的花紋包裹住洋裝女子,綻放出道道銀光,并隱隱有雷鳴聲在耳邊閃過。
洋裝女子被符咒釘在屋頂?shù)鯚籼?,雷光閃過,為吊燈提供了足夠的電源,室內(nèi)的燈又亮了起來。
鐘九道露出恍然的神色,點點頭說:“原來五雷符還有這等省電的用法,不過電流不穩(wěn)定,很容易燒壞電器,需要改進一下?!?/p>
他略一思索,飛快在空中畫了幾筆,減弱了五雷符的威力,改為穩(wěn)定持續(xù)的攻擊。
雷火類的符咒皆是遇到陰氣或是邪祟才會產(chǎn)生反應(yīng),在尋常人手中只是一張普通的符紙罷了。而此刻這張改進版持續(xù)輸出的五雷符牢牢鎖在洋裝女子身上,在不斷遇到邪祟的情況下,穩(wěn)定地輸出著電流。
大廳內(nèi)燈火通明,鐘九道站在樓梯上,扶穩(wěn)旅行箱,于白晝般明亮的燈光下俯視著下方。
隱藏在兇宅角落中的厲鬼們見天花板上充當電源的洋裝女子,一個個嚇得抱住全身冰冷的自己,閉緊血盆大口,不敢做聲。
鐘九道見宅子終于安靜下來,這才滿意,上樓參觀自己未來拍攝的場地。
看電影
洋裝女子被貼在天花板上充當移動電源時,兇宅四處卷起凄涼的陰風,鐘九道只是粗略數(shù)了數(shù),便數(shù)出十幾道陰風,這宅子真不知藏著多少陰魂。
租下這房子時,鐘九道本打算出手收了宅子中的厲鬼,收服后聯(lián)系房東,房東出于感謝說不定會減免他的房租費,省下來的錢可以用來做劇組的資金,能多租幾套像樣的衣服。
不過在見到洋裝女鬼的新“使用方法”后,鐘九道覺得他大可不必趕盡殺絕,說不定可以從這些厲鬼身上尋到更多的省錢途徑,他能不出手就盡量不出手。
不出手并非鐘九道冷漠,而是自他離家后,父親為斷絕他的導演夢,不允許鐘九道再從事家族行業(yè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