眾多紛紜的想法亂麻一樣糾結在他的心中,讓柳北渡的嗓音更啞,目色更沉。他執(zhí)起那個檀木的算盤、算盤長十寸,共有十叁檔木梁,木梁上是泛著瑩潤黑紫色光芒的算珠。
仰春兩手托起來的算盤在他的掌心卻襯得十分小巧。
“前朝有一個算術家叫程大位,他的《算法統(tǒng)宗》有云:‘珠動數(shù)出,數(shù)出珠顯’你看這…”他左手按住“天元”位,右手叁指并攏如執(zhí)筆,“上珠為五,下珠作一,梁上懸珠為十?!?/p>
仰春盯著他翻飛的指尖,忽見那粗硬的食指勾住頂珠向下一壓,五顆紫檀珠齊齊叩在橫梁上,發(fā)出空山落雨般的清音。
“叁下五除二,原來是這般?!毖龃和蝗秽?。
她學著去撥,但是眼睛會了,手還沒會,撥弄兩下便迷糊了。
柳北渡橫著右臂將她整個攬在懷中,寬大的玄色袖袍帶著沉木的香氣籠罩她半個臂膀。寬大灼熱的手掌覆蓋住她白嫩的小手,是能團團包裹住的差別。
他執(zhí)著她的手,摁上算盤,灼熱的呼吸吐在仰春的耳邊。
“逢叁進一,退五還二——”
柳北渡的左手虛點梁上珠,右手卻插進她的指縫中,將她蜷縮的手指一根一根握住,摩挲她嫩滑的指尖。
“要用指腹推珠,像這樣……”
仰春的手被他帶著在檀木檔間游走,下珠叁顆次第上推時,他的小指狀似無意擦過她的掌心。仰春立即彎曲了下手掌。
濡濕的舌面舔過她小巧粉嫩的耳朵,一根粗長的東西隔著衣袍抵上她的側腰。又燙又濕的呼吸噴薄在她的耳廓和側臉,帶起一層細細密密的雞皮疙瘩。
“五除二,余叁。”
他含住她的整個耳朵,有碎發(fā)被卷進濕熱的口腔,又被人舌尖一頂吐了出來。
“小春兒,你分心了。該將頂珠落下補足了?!?/p>
仰春被他舔吃得顫抖著。
唇舌放過可憐的耳肉時,仰春忍不住向后仰靠高高地昂起脖頸。
纖細的脖頸因為主人的不堪忍耐而脆弱得要折過去。
隨著“嗒”的一聲,算盤上補足的珠子落到它應該去的地方。
五珠與叁珠被寬大的指尖撥弄著同時在梁間相撞。
兩雙干燥的唇瓣和兩條濕軟的舌頭同時在口中糾纏。
窗外竹影掃過青磚,玉蘭花在風的搖曳下顫抖著花枝,吐出卷包的花蕊。
一件衣裙也被風吹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