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希莉帕身體晃了晃,劇痛和精神沖擊讓她幾乎站立不住。書房門被輕輕敲響。年長的女傭端著熱水和布巾站在門口,臉上帶著職業(yè)性的平靜,眼神深處憂慮了然。
“大人,夫人。”女傭聲音很穩(wěn)。她的目光快速掃過阿希莉帕慘白的臉、顫抖的雙腿,以及裙褲上那片混雜著新鮮血腥氣的深色濕痕。
尾形淡淡“嗯”了一聲。
女傭走進來,放下盆。她扶住搖搖欲墜的阿希莉帕,聲音壓得極低:“夫人……你需要看醫(yī)生?!彼恼Z氣凝重專業(yè),“看情形……下體有撕裂傷,必須靜養(yǎng)處理,否則感染發(fā)熱會很麻煩。”她轉向尾形,聲音清晰恭敬:“大人,夫人的傷……需要非常小心。這一個月內……是萬萬不能再行房事了。傷口反復撕裂,后果會很嚴重?!彼龔娬{了“一個月”和“萬萬不能”。
書房空氣凝固。女傭垂手等待。
尾形緩緩轉過身。他的臉上沒有表情,目光先在女傭低垂的頭頂停留一瞬,評估她話語的分量。隨即,那目光移開,落在了阿希莉帕身上——不是臉,而是帶著一種沉沉的、難以解讀的專注,落在了她掩藏在裙褲下的、飽受蹂躪的腿間位置。
這一次,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中,清晰地掠過一絲極其細微的波動——不是興奮,更像是一種……被強行按壓下去的、混雜著懊惱與煩躁的刺痛感。仿佛看到自己珍藏的瓷器被自己失手磕碰出了裂痕。那裂痕證明了他的“擁有”,卻也的確傷害了“她”。
“知道了?!蔽残蔚穆曇粢琅f毫無波瀾。他揮揮手。
女傭擔憂地看了阿希莉帕一眼,躬身退下。
書房再次只剩兩人。尾形走到矮幾旁,拿起溫熱的布巾,擰干。他端著布巾,走到阿希莉帕面前,聲音低沉,不容置疑:“躺下?!?/p>
阿希莉帕僵硬地挪到窄榻邊,側躺下去,緊閉雙眼,睫毛劇烈顫抖。
尾形在榻邊坐下。他掀開阿希莉帕被撕裂的裙褲下擺,動作帶著一種刻意的、近乎僵硬的輕柔。當那片紅腫不堪、帶著細微撕裂傷口的隱秘之地暴露在空氣中時,阿希莉帕的身體劇烈瑟縮,壓抑的嗚咽從喉嚨深處擠出。
尾形的呼吸幾不可察地窒了一瞬。他的目光,如同被釘住般,牢牢膠著在那片狼藉之上。這一次,那專注的審視里,清晰地摻雜了另一種東西——一種近乎笨拙的、帶著薄怒的心疼。他看到了那道新鮮的裂口,看到了周圍觸目驚心的紅腫,看到了被過度蹂躪的脆弱肌膚。這景象,像一根冰冷的針,刺入了他那被扭曲占有欲包裹的核心,帶來一絲尖銳的不適。這不適并非源于道德愧疚,而是源于一種……所有物被自己過度使用而受損的、混雜著煩躁和懊悔的占有者式的心疼。他心疼的不是阿希莉帕的痛苦本身,而是心疼“他的”阿希莉帕的身體被傷到了。
他拿起溫熱的布巾,開始清理。動作異常輕柔、精準,甚至帶著一種前所未有的、近乎小心的謹慎,仔細避開那道滲血的裂口,擦拭著周圍的污穢和血跡。他的手指依舊穩(wěn)定,但阿希莉帕能感覺到,那穩(wěn)定之下,似乎有某種緊繃的張力。每一次布巾拂過紅腫滾燙的肌膚邊緣,他的指尖都會幾不可察地停頓一下,仿佛在感受那異常的溫度和腫脹,評估著損傷的程度。這份“小心”本身,在阿希莉帕的感受里,比粗暴更令人毛骨悚然。它像是一種無聲的宣告:你的身體是我的領地,它的損傷由我評估,它的修復也由我掌控。
清理完畢,尾形放下布巾。他沒有立刻動作,目光依舊停留在那片傷痕上,久久沒有移開。那眼神復雜難辨:有對這片由他親手制造、專屬印記的深沉滿足;有對這片印記以“傷痕”形式存在的、揮之不去的懊惱;還有一種……冰冷的評估,仿佛在計算著恢復所需的時間和代價。
他的指尖,帶著薄繭,極其緩慢地、近乎無意識地,輕輕拂過那道裂口旁邊紅腫滾燙、但相對完好的肌膚。那動作輕柔得像是在確認某種界限,又像是在安撫一件受損的珍寶。但當他指尖無意間掠過那道裂口邊緣時,阿希莉帕猛地一縮,身體瞬間繃緊!
尾形的手指如同被燙到般倏然收回!他抬起眼,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到了阿希莉帕緊閉雙眼、慘白如紙的臉上。他看著她咬得滲血的唇,看著她顫抖的睫毛,看著她額角的冷汗。那深不見底的黑眸中,那絲因“所有物受損”而產生的心疼似乎短暫地壓過了占有欲的滿足,化作一種沉郁的暗影。但這暗影只存在了一瞬。
“一個月……”尾形忽然開口,聲音低沉沙啞,打破了死寂。他像是在陳述一個無法更改的判決,又像是在對自己強調一個難以忍受的事實。那語氣里,沒有對阿希莉帕痛苦的體諒,只有一種純粹的、因自身欲望被強制剝奪而產生的、強烈的不耐煩和……巨大的遺憾。
他看著阿希莉帕因疼痛而微微蜷縮的身體,眉頭幾不可察地蹙了一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