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云海生霞
碧桃記得明光向來都是寬袖法袍,行走間清風撫月,軒然霞舉。
今日突然換成了合身武袍和文武袖,臂鞲緊束精壯小臂,鹿皮黑靴更是緊扒修長小腿,襯得明光蜂腰猿背,高大威猛。
“真好看?!北烫矣芍愿袊@道。
“咳……”廣寒神仙咳了一聲,看向表情更加封凍,甚至還閉了下眼睛的明光。
雖然碧桃也沒說什么過分的話,更沒做什么過分的事,可有些人就是有一張口就讓場面上不去臺面的本事。
廣寒神仙自詡風流浪蕩,都要自愧不如了!
明光的法袍服制還真是新制的。
而且……是因為他被碧桃?guī)追读诵渥由踔吝€自行斬斷了一截袖子,回到了玄暉宮之后,睡不著覺,半夜驚坐起,連夜要他宮中的侍從改制。
全改了。
所有寬袖法袍全都改成了修身武袍,除了下擺不加一丁點余料,力求再也沒人能隨便伸手扯住他的衣物。
但是他不想和這小仙討論這個,深吸一口氣,再度開口問:“你究竟想要如何?!?/p>
這次加上了一點點的壓迫,因他音帶醒靈破妄之效,眾人俱是一瞬神清意肅,再沒半點暗昧氛圍。
碧桃看向他冰雕雪刻的俊臉,“哎”了一聲,無奈縱容似地看著他慢吞吞說:“我又能如何呢?”
她做沉思之態(tài),實則含情的雙眸秋水般碧透,緊鎖著明光不放。
“這樣吧,鈞天度朔山無極海落日極美,云海相接,流霞倒灌如蜃龍騰飛,”碧桃對著明光伸手,邀約道,“你隨我看云霞起落,我便隨你想怎么樣,好不好?”
這倒不是碧桃第一次邀約明光去看云海生霞,只不過先前那些次,明光甚至沒有正眼看過她,更遑論答應她的邀約。
碧桃一句“隨你想怎么樣”實在曖昧難言,無形的粘稠氛圍又因她一句話彌漫。
廣寒神仙都按不住冰輪真仙,冰輪真仙這會兒禁言時間也到了,一嗓子吼出聲:“明光不要信她的話!她就是個不知羞恥的登徒子!”
“她剛才還說要坐實謠言,吻你,摸你,同你床笫糾纏,你要是跟她去了無極?!ㄈ黄饶憔头?!我等古仙一族,定不受此辱,大不了同功德狗們魚死網(wǎng)破唔唔唔……”
廣寒神仙這次和云川兩個人一起制住了冰輪,云川一把扇子搭在冰輪的后頸之上,他竟然就抬不起頭也動不得了。
廣寒修長的大手捂住他亂嚷的嘴,示意身后一直安靜如雞的靈澤神仙,給他來幾針扎昏了事。
碧桃理都沒理冰輪和那幾個人鬧劇,只微微歪頭,看著明光天仙,等他反應。
下一瞬,金靈溫和籠罩碧桃的身形,她彎起嘴唇和眼睛,在同明光天仙消失在原地之前,甚至還對著瘋狂掙動的冰輪真仙吐了下舌頭。
這下不用扎針,他直接氣昏過去了。
眨眼之間,兩人便來到了鈞天度朔山的海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