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他不肯化形?」虞玄夜語氣漸冷,眼底的金光一寸寸擴大。
「他只肯以蛇形靠近我?!拱岔递p聲說,「他不是你。」
「所以他不說話、不化人、只用蛇形貼著你……你就容他待在你手上?」虞玄夜咬牙,一字一句,「他到底是誰?」
安淼靜靜道:「他是與你同出蠱壺……曾與你共眠於血池的靈蠱之一。那時你尚未開靈,他便盤在你身側(cè),與你共x1我血息。我記得……那時我每晚放你入壺時,他總先繞著你轉(zhuǎn)一圈,才蜷於角落?!?/p>
虞玄夜神se漸凝,似想起什麼,低低笑了一聲:「原來是那一條沒si的小白蛇……」
「他沒si。他只是……沉眠太久?!拱岔荡瓜卵郏脯F(xiàn)在他醒了,但不肯說話,也不愿化形。也許……他還未相信這世間值得他成為人?!?/p>
虞玄夜一步步b近,她腕間的白蛇忽地低鳴一聲,那聲音極輕,卻帶著不容侵犯的寒意。
他停步。
赤瞳直視銀蛇,一人一蛇,皆非凡物,卻對峙如敵。
空氣凝固。
許久,虞玄夜冷笑,低聲呢喃道:
「好。你想留在她身邊——那你就待在那。蛇不說話,也無權(quán)ai她?!?/p>
他轉(zhuǎn)身離去,步步踏出細(xì)碎的黑影,像蠱氣翻滾。
白蛇悠悠,輕吐蛇信,尾部纏得更緊了些。安淼低頭,望著他靜默無聲的樣子,心中莫名一動。
他沒有化形,卻靠得這麼近,靜靜地守著她,像雪落在傷口上,冷,卻不痛。
——他什麼都沒說,卻也從不離開。
這一夜,白蛇盤於她腕片刻,看著黑蛇許久,然後慢悠悠的離開。
火與霜,開始在她心中對峙。她不知道,自己終將為哪一條蛇動心——或者說,她會為誰,墮入更深的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