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夫人生小姐的時候十分兇險,雖然撿回來一條命,但卻落下許多病根,昨日夜里不知怎地發(fā)起高熱,今日連床都下不了了,大少爺、少夫人,你們快去看看吧。”
賈嬤嬤說得有模有樣,還抹了幾滴眼淚。
春喜跟著沈清淵來到主院,一進院子,空氣中都是發(fā)苦的藥味兒。
屋里,莫氏臉色慘白地躺在床上呻吟著,像是隨時就要撒手人寰,賈嬤嬤快步來到莫氏身邊,急急道:“夫人,大少爺和少夫人來了,您可一定要撐住啊?!?/p>
這下更像是命不久矣了。
春喜想走近些細看,被沈清淵拉?。骸澳赣H昨日還好好的,怎么突然就病得這樣厲害,請大夫來瞧過了嗎?”
沈清淵面色冷然,并無半點兒動容。
賈嬤嬤抹著淚道:“請了,請回春堂的大夫來看了,大夫說夫人這是陳年舊疾,加上這些年侯爺總是不著家,夫人郁結在心,這一病就病來如山倒,回春堂的大夫也束手無策啊?!?/p>
昭陵重孝,且長幼有序,沈清淵雖然不是莫氏的親兒子,但身為侯府嫡長子,主母病重,按照律例,沈清淵就算不整日在家侍疾,在莫氏病重期間也不能出遠門撒手不管。
春喜有些擔憂地看了沈清淵一眼,沈清淵卻沒什么表情變化,只淡淡道:“既然回春堂的大夫治不好,那就貼出告示,重金尋找名醫(yī),總有能治好母親的?!?/p>
話落,正好丫鬟熬好了藥送進來。
沈清淵松開春喜走到莫氏床邊坐下,從丫鬟手中接過藥,親自喂莫氏。
母子倆從未如此近距離過,莫氏嚇了一跳,她掩唇咳了咳,虛弱地說:“你已娶妻,哪有讓你親自侍疾的道理,讓阿喜來吧?!?/p>
“這么多年,我從未在母親面前盡過孝,理應我來?!?/p>
說著話,沈清淵把吹涼的藥喂到莫氏嘴邊。
莫氏:“……”
這個逆子該不會想趁機下藥毒死她吧?
當天下午,侯府貼出了求醫(yī)的告示。
夜里宮里突然派了御醫(yī)登門,莫氏驚得從病床坐起瞪著沈清淵:“你怎么把御醫(yī)請來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