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喜拿柳逢源的下落做籌碼,柳父便下意識地覺得春喜把柳逢源抓了起來。
難怪衛(wèi)大少爺為了她如此大費周折,她還真不是一般人啊。
“九年前我被賣進衛(wèi)家,我娘就做不了我的主了,”春喜毫不慌張,“我沒有挾持柳公子,柳掌柜要告官現(xiàn)在就可以去?!?/p>
春喜說著側(cè)身讓出路來。
柳父當(dāng)然不敢去報官。
他想從其他方面威脅春喜,卻又聽到春喜說:“我娘雖做不得我的主,但畢竟還是我娘,柳掌柜若要動我的家人,下次就不是賠一百兩這么簡單了?!?/p>
今日陽光明媚,桂花街車水馬龍,春喜穿著一身淺綠色夏裙站在光影之中,眉眼微垂,明明是再乖順不過的模樣,說出來的話卻叫柳父這樣的老江湖打了個寒顫。
這個小丫頭不是在開玩笑。
她真的能跟他玩兒命!
柳父震驚,一時無言。
春喜說完那句話便離開,王氏怕柳父會追上來,連忙跟上春喜,忍不住低聲呵斥:“逃婚本就是你不對,你怎么敢……”
“他們誘拐良家少女都不怕遭天打雷劈,我不過是說了幾句該說的話,有什么不敢的?”
“你根本不知道,他們背后的人是……”
春喜停下步子,定定地看著王氏,王氏后面的話便說不出口了。
柳逢源若真心求娶,春喜好歹是正頭娘子,可若給衛(wèi)凌澤做外室,那是一輩子都見不得光的。
她要是敢說出來,春喜馬上就能嚷嚷得人盡皆知。
“娘怎么不說了?”
春喜挑眉,王氏表情僵硬,接不下去。
一百兩銀子不是小數(shù)目,錢父趕在關(guān)城門之前帶著眾人回了莊子上,錢母舍不得女兒,留下來住了一晚。
家里房間不夠,春喜和王氏久違的擠在一張床上。
王氏翻來覆去的睡不著。
萬一柳掌柜發(fā)現(xiàn)錢氏母子平安,會不會來把錢要回去?衛(wèi)凌澤要是知道春喜這樣跟他對著干,會不會發(fā)怒?還有清遠侯夫人……
許久之后,王氏還是忍不住開口:“阿喜,你認識清遠侯夫人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