比起弱小的人類要用工具來遮風擋雨,在雨中沐浴對我來說反而是種享受。
天地日月精華皆可為我所用,而人如蜉蝣,朝生暮死,一點點小風雨就可以要了他們的命。
譬如現(xiàn)在,少年躺在床上閉著眼睛,臉紅的可以蒸熟一個雞蛋,額頭上還敷著毛巾。
“小公子體質(zhì)本身就弱,又受風受涼感染了風寒,老夫給開幾副藥,一日兩次定時煎服。
”“勞煩王大夫了。
”女人朝王大夫點了點頭,身邊婢女立馬會意,將早就準備好的銀兩同筆墨一齊遞了過去。
王大夫放下把脈的手,接過沉甸甸的銀子,寫下幾味藥方,叮囑了些注意事項,便提著行醫(yī)箱退了出去。
“阿彌佗佛,公子沒事就好,沒事就好。
”老主持懸著的心算放下一半了,小皇子是要放到這兒給寺院照顧的,要是第一天就出了差池,他是擔不起這么大的責任的。
女人招了招手,遣退了屋內(nèi)的婢女,只剩她和老主持兩個人。
“清兒他自小體質(zhì)就弱,后面六歲時不甚掉進了后花園的池塘,染了一場大病,好在大難不死,只是把腦子燒成了現(xiàn)在這樣。
”女人神色略顯疲憊的揉了揉眉頭,“把清兒放在您這兒實屬無奈之舉,只是我作為母親實在沒能力時刻防住那些不軌之人。
”女人聲音一頓,“寺廟是清凈之地,家父生前也是信佛之人,與您也是很好的摯友,如今駕鶴西去了,能值得清兒托付的凈土只有這兒了”聽到這兒,老主持的眼角也紅了半分,自己與摯友結(jié)交三十余載,現(xiàn)在故人之女遇到困難有事相求,自己也算能盡一點自己的綿薄之力。
看向少年的眉目間多了些許慈悲,“公子單字一個清,依貧僧看,清以清澈破除無明,而衍能綿延廣布,傳遞澤被世間萬物,普度眾生的愿力,法號就叫清衍吧!”“清衍”我看著屋內(nèi)發(fā)生的一切,忍不住低聲喃喃,原來這個小傻子是被人陷害才變成現(xiàn)在這樣啊。
怪不得那女人人前人后兩副模樣,看來身邊那些婢女也未必值得信任。
我看著門外那個鬼鬼祟祟的人兒,不免起了些戲弄的心思,故意將枝子抖到那人腳下,樹枝掉落的聲音驚動了屋里人。
“誰?”那偷聽的人也是個笨蛋,匆忙離開時沒注意腳下,踩斷了枝子,又急又怕的情況下不小心踩空了臺階,一下子摔倒在地上。
這番動靜想不引人注意都難。
女人開門看著門口狼狽的人兒,臉黑的可以研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