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從小敬重的母親,不讓別人救治已經早產即將陷入昏迷的兒媳婦。
當時姜晚身下流了這么多血,母親就像瞎了眼一樣,竟然選擇視而不見。
她拿了他這么多年的工資,就是這樣對他的妻子孩子的?
“這位同志,根據(jù)醫(yī)院的規(guī)定,住院押金一定要繳納,不可以用別的東西來抵?!?/p>
“就算你是軍人也不行,我只是個小小的收費員,我沒有這么大的權利,請你不要為難我?!?/p>
收費員把他的四十塊錢和勛章一起推了回來,連帶著那張繳費單。
程錦年也知道他現(xiàn)在有些無理取鬧,可是姜晚現(xiàn)在的情況非常緊急。
他就算現(xiàn)在去借錢也來不及了。
他作為一個軍人也是好面子的,參軍以來他從來沒這么沒臉沒皮過。
可是為了老婆孩子的安危,面子不面子的算什么?
“同志,我求求你了,我現(xiàn)在真的只有這么多,下個月10號發(fā)了工資,我一定把這10塊錢還上!”
“我愛人現(xiàn)在情況緊急,如果不及時治療,可能會一尸三命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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抵押獎章
“我不是故意為難你,也沒有時間去借錢,我是實在沒有辦法了!”
除了小時候沒辦法獨立生活,程錦年已經很多年沒這么狼狽過了。
如果可以的話,他甚至想跪下來懇求。
他知道這樣很像無賴,可他有什么辦法?
怪只怪他以前太過相信魏明香,每個月發(fā)了工資自己一分不留,全部都寄回了家。
他以為只要錢到位了,就能贏得家里人的尊重,就能讓姜晚過上好日子。
他從來沒有想過,有一天他會因為缺錢,連妻子住院押金都交不起,只能站在窗口耍無賴。
收費處的護士非常為難,她每個月的工資也只有十幾塊錢。
如果她墊付了這10塊錢,代表她大半個月白干了。
那個獎章看著挺新的,樣子也挺好看,不像是個假的。
可就算是真的,對她來說也不值10塊錢。
程錦年站在窗口前苦苦哀求,護士左右為難。
就在這時候一個老醫(yī)生走了過來。
他渾濁的眼睛盯著那枚勛章看了又看,眼眶竟然有些濕潤。
“還差多少錢?我來付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