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節(jié)：親緣的殺人犯（第1頁）

鐵盒還在嘔吐糖霜的苦。

卡布奇諾咖啡漬在校園平面圖上擴散，2006年的我坐在書桌前，用學(xué)校圍墻碎屑呵氣刻寫冰塊遺書，

信紙先生蹲在窗臺測量淚水的克重，他的紙質(zhì)脊椎彎成自然課本第17頁的拋物線——那頁被我折過太多次的蝴蝶復(fù)眼cha圖，此刻正在暴雨中眨動。

那天，外婆震怒的聲音突然在門口響起：

「夠了！把鐵盒給我！」

柺杖敲在房間門，震下來的碎屑落在去年生日她送我的藍(lán)風(fēng)鈴盆栽上。

「那種詛咒東西早該跟你爸的威士忌一起燒——」

「詛咒的是你藏起來的車票收據(jù)！」我抓起鐵盒退向窗臺，2001年3月28日的車票收據(jù)正在掌心發(fā)燙。

「ren票一張你早知道她那天不會回來接我！」

外婆渾濁的眼球突然結(jié)冰。她扯開五斗柜最底層ch0u屜，老式收音機的銹味混著防cha0箱的霉味撲來。

「接你？她連自己都接不住！」

梅雨季的霉斑在墻上爬行，長成外婆指責(zé)的形狀。

「你媽媽早就不要你了！」

一疊產(chǎn)檢報告被外婆摔在裂縫瓷磚上，【1995年9月7日：患者要求引產(chǎn)同意書】在泛h紙頁間獰笑。

信紙先生安靜的蜷在窗臺邊角收集我的淚水，左邊托盤放著我昨晚偷藏的安眠藥，右邊是外婆從ch0u屜翻出的全家福照片，

「為什麼騙我她會回來？」我?guī)е耷缓暗?/p>

信紙先生的咳嗽聲突然從窗臺邊傳來他咳嗽著說：

「咳…外婆的謊言只會被她曲解成為了你好?！?/p>

「閉嘴！你這張該si的紙！」

外婆的柺杖砸向聲源處，卻只擊碎裝滿紙星星的空瓶。玻璃碎片劃開我的腳踝，紙星星散落一地。

外婆走向前，巴掌b雨聲先抵達(dá)我左臉。

「要不是我攔著，你根本不會出生！她那天連流產(chǎn)同意書都簽好了，是我把申請表撕碎泡進牛n里——」

我扶著左臉，瞪著眼睛看她：

「你不用再說這個了，是你把爸爸的戒酒藥換成維他命對吧？診所收據(jù)我都找到了！你想讓爸爸永遠(yuǎn)醉下去是嗎？」

外婆結(jié)冰的眼球泛起裂紋。她扯開五斗柜ch0u屜，防cha0箱的霉味混著陳年藥袋砸向我。

「換藥？我只是把他藏的酒換成水！」

信紙先生的咳嗽震落天花板夾層的真相，媽媽的日記碎片雪花般紛飛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