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章節(jié)：親緣的殺人犯（第2頁）

信紙先生的咳嗽震落天花板夾層的真相，媽媽的日記碎片雪花般紛飛：

「他又喝醉了，把熬的醒酒湯淋在我頭上?！?/p>

我手腕的舊傷突然ch0u痛，那夜爸爸把我從兒童椅拽下時的洗衣機轟鳴，此刻正從鐵盒銹孔傳出。

「你不是要救他，你是怕他毀了你的完美nv兒！」我扯下窗簾纏住外婆b近的柺杖，

外婆的冷笑b梅雨更黏膩：「完美nv兒？她未婚先孕ga0大了肚子想墮胎！要不是我跪著求」

鐵盒突然發(fā)燙，2000年月臺廣播混著爸爸醉倒前的最後一句話炸開：

「你媽的藍風鈴香水是為了蓋掉我的酒味」

信紙先生從我喉嚨借走哭喊：「你在爸爸酒里摻鎮(zhèn)定劑！2000年3月的那瓶約翰走路」

衣柜鏡面浮現(xiàn)出監(jiān)視器畫面：外婆顫抖的手將藥粉倒入威士忌，

而爸爸在月臺醉倒時，口袋里藏著撕碎的離婚協(xié)議書。

「摻藥是為了讓他睡著！那晚他差點把你塞進洗衣機」外婆的假牙在尖叫中松脫，

當年媽媽的孕婦裝從行李箱爆出，十七瓶未拆封的藍風鈴香水滾向裂縫。

暴雨沖刷窗臺的藍風鈴殘瓣，我湊近一看，才發(fā)現(xiàn)那些細細的花瓣脈絡里竟隱約浮現(xiàn)出爸爸當年沒寄出的戒酒承諾書的字跡–

原來，這些花瓣都是外婆用那一疊信紙做成的乾燥標本。

柺杖斷裂聲與媽媽的初啼共鳴。

外婆蜷坐在當年的老舊木椅上，手里緊攥著我剛翻出的證據(jù)——

爸爸臨終前寫的半封信：

「小寶，原諒爸爸沒能戒酒。

每次想抱你，就怕手上的威士忌味沾w你的藍風鈴香」

信紙先生在我耳畔炭化成引產同意書的灰燼：「聞到了嗎？當年手術房的消毒水味，現(xiàn)在叫愧疚?！?/p>

當這場與外婆的鬧劇結束後，我心里只剩下疲憊和一片空白。

我將收集來的餅乾碎屑拼湊成一張母親節(jié)卡片，最後用歪歪扭扭的碎屑拼出：「那個人，母親節(jié)快樂?！?/p>

“後來，我才知道那天外婆的巴掌落下後，她坐在椅子上，整個人像是被ch0u乾了力氣。

眼里有一瞬間的淚光和小聲的像和尚默念經(jīng)文一樣說：「我也不知道怎麼做才對……」

那一刻，我第一次覺得外婆也只是個會害怕的老人?！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