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在這時,里屋的燈卻忽然亮了。柳時衣和蕭時一同看進(jìn)去,只見窗紙上映出了小蕓的身影,她應(yīng)當(dāng)是從偏門進(jìn)的屋,手里端著一碗藥,跪在床上,小心翼翼地喂床上半躺著的人喝藥。
柳時衣撇了撇嘴,壓低聲音:“你看,人家是在照顧爺爺,哪里古怪了?”
蕭時卻眉頭緊鎖,總覺得事情沒那么簡單。
柳時衣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天天就你疑神疑鬼的,一個站直了才到你腰間的小丫頭片子,能有什么古怪?”
蕭時看著屋里女孩的聲音,還是覺得不對勁:“你有沒有覺得,這院子里有股很奇怪的味道?”
“什么?”
“說不出來,就是一股子,像是漿果放爛了的味道。”
柳時衣?lián)u頭:“沒有啊。況且就算有什么味道,那人家爺倆一個生病一個年紀(jì)小,院子沒那么整潔也沒啥。”
蕭時沒回話,盯著屋里的女孩,若有所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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夜幕降臨,整個院子陷入了一片寧靜之中。然而,這種寧靜對于殷裕來說卻是一種折磨。他害怕黑暗,這林子白天的異象更是讓他心里不安穩(wěn),于是硬是要拉著魄風(fēng)一起在地鋪上睡覺。
“魄風(fēng),你睡這邊,我睡那邊?!币笤V钢劁?,一臉認(rèn)真地對魄風(fēng)說道。
魄風(fēng)像在看神經(jīng)病一樣看他:“你腦子沒事兒吧?折騰一天了,我才不打地鋪。”
魄風(fēng)跨過地鋪,直接躺上了床,結(jié)果沒過片刻,立刻感受到殷裕貼了上來,就睡在他身后。
魄風(fēng)一哽:“……你用得著貼這么近嗎?!”
殷裕理直氣壯道:“我膽小。你要不想這么睡,就跟我睡地鋪。”
“……”
魄風(fēng)閉眼,真的想一腳把這人給踢下去。
而在另一個房間內(nèi),柳時衣早已呼呼大睡,完全不知道有個危險的人影正在悄悄接近她。
那個人影躡手躡腳地走到柳時衣的床邊,正要伸手去摸她身邊的月見刀。
就在此時,隔壁房間魄風(fēng)和殷裕的吵鬧聲讓柳時衣翻了個身,剛好將月見刀壓在了身下。
那個人影的手停在了半空,動作一時停滯。他猶豫片刻,似乎還想再試一次,但就在這時,房門突然被人推開,一道身影迅速閃入了屋內(nèi)。
那人見狀,立刻放棄了到手的月見刀,轉(zhuǎn)身朝著窗外竄去。
他身形矯健,如同一只黑夜中的獵豹,瞬間消失在了夜色之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