楚弈本就對柳時衣這一種“江湖人士”頗感興趣,一聽這話,當即笑眼彎彎點頭答應(yīng),“那就麻煩各位啦?!?/p>
楚弈自幼養(yǎng)在深宮里,沒怎么接觸過外人,思慮再三后,除了那個看起來生人勿進的漂亮男人外,楚弈還是厚著臉皮,湊到每個人的身邊打了個招呼,試圖拉近些與眾人的距離。
(請)
n
密林(二十七)
魄風一如既往地懶得搭理他,微微點了點頭就算作罷。楚弈只得轉(zhuǎn)頭,去看沈溯。
她自然看得出殷裕對她有好感,但在她看來那就像小孩子喜歡糖人一樣,純粹但也淺薄。她對男女之事并無興趣,現(xiàn)在不需要面對殷裕一腔赤誠,也是件好事。
沈溯這么想著,率先起身朝院外走去。楚弈在旁邊對著她搖了搖頭:“殷少爺走了,你一定心里也不好受?!?/p>
沈溯一愣,有些嫌棄地看了一眼太子爺:“想太多也是一種癔病,殿下自重?!?/p>
楚弈覺得這一堆人就沒一個坦誠的:“你們怎么一個二個的,都不愿意承認自己的心意呢?!?/p>
沈溯卻正色看向他:“我的心意就是尊重每個人的選擇。既然殷裕已經(jīng)做出了決定,強行要求他留下來繼續(xù)冒險,才是不承認他的心意?!?/p>
楚弈被說得沒話回答,直到幾個人都離開了房間,他才反應(yīng)過來,一臉感動地看著沈溯離開的方向:“這么為殷裕著想,還說不在意。寧愿自己心里受到傷害,也要將對方的感受放在第一位。她真的太愛了。”
楚弈一邊感嘆著,一邊抬腿朝外走,結(jié)果一個沒注意,又被門欄絆倒了。他痛呼一聲,嚇得柳時衣轉(zhuǎn)頭看他,“你沒事吧?!”
這小太子爺可是現(xiàn)在自己現(xiàn)在手中最值錢的“財產(chǎn)”,可不能受傷了。
楚弈抬頭,臉上是因為疼痛而扭曲的五官,但依然扯出了一個發(fā)自真心的笑容:“沒事,我又磕到了而已?!?/p>
-
日頭將落的時候,眾人總算是出了密林。
蕭時特意提出要在驛站中休息一會兒。魄風趁著這個時機,出去給各地的日月藥莊傳信。
這么多年來,眾人皆知圣女教位于瀾州,可究竟在瀾州的哪個地方,卻無人知曉。
魄風讓大家去查圣女教的消息,而他們會先帶著楚弈去瀾州城的書局,有任何消息都傳回到瀾州的日月藥莊即可。
柳時衣好說歹說,總算跟驛站的伙計要到了些肉粥。
石頭那家伙,好不容易傷好,還是得吃些好的補補。
等他看到這碗粥,怕不是要感動得無以復(fù)加。
柳時衣如此想著,忍不住哼起了小曲兒,她站定在蕭時門前,剛想敲門,卻是突然停住了動作。
她盯著手中的碗,不知為何有些猶疑。
她是不是對這個人過于關(guān)心了?生死有命,富貴在天,曾經(jīng)的她,分明連自己的安危都不是很在乎,可在密林中時面對溫善言時,她第一個冒出的想法,竟是不想讓石頭死。
先前眾人老是開她和石頭的玩笑,她都幾乎不曾放在心上??涩F(xiàn)在,她的腦海中竟是重新浮現(xiàn)起了那些調(diào)侃。
她這是怎么了?
柳時衣低下頭去,正想離開,身后卻突然傳來熟悉的聲音。
“你在這干嘛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