呵,讓他把海外信托賬戶清空再談。羅浮玉掰碎了桂花糕喂給兒子,突然話鋒一轉(zhuǎn),你昨晚去診所,還遇見誰了?
高摯握緊西裝褲縫線,診室消毒水味似乎還縈繞在鼻尖。
那個戴卡地亞腕表的女人確實(shí)往他大衣口袋塞過名片,但他分明記得當(dāng)時廊燈是熄滅的。
她又是怎么看到的。
監(jiān)控?跟蹤?
高摯面不改色:等觀承驗(yàn)血報告時碰見華茂的周總助在配藥。
羅浮玉看著對面跪坐在蒲團(tuán)上的男人,背脊筆直如青竹,頸項(xiàng)卻謙卑地低垂。
又看了他幾秒,她收回視線,然后起身去倒茶,霧氣暈濕了案頭《資本論》的書脊。
環(huán)佩寂然,她斟茶的手勢帶著醮祭一般的韻律。
高摯看著杯中浮沉的茶梗,喉結(jié)滑動:上周我可能要缺席董事會,觀承要去幼兒園做入園測試。
然后,入園申請表或許還需要家長的學(xué)歷證明。
羅浮玉不說話,推來茶盞。
他咽下滾燙的茶湯,蹙了眉。
道袍廣袖拂過紫檀桌案,羅浮玉傾身按住他的后頸。
這個充滿掌控欲的姿勢,讓她腕間十八顆沉香珠硌在他的鎖骨。
高中學(xué)歷很難填嗎?她指尖劃過他耳后舊疤,再說了,當(dāng)年我也是提議給你偽造哥大還是什么的畢業(yè)證,是你自己不愿意
我不是那個意思。高摯截住她的話頭,抬眼時眸光沉靜如寒潭。
羅浮玉笑:“怎么,堂堂羅氏總裁手握的公章還比不上一紙文憑?”
兒子的哼唧抽泣聲緩和了這對夫妻間劍拔弩張的氣氛。
羅浮玉撇了嘴,戳戳兒子的臉頰肉,試圖以此來讓他噤聲。
高摯見狀擰了眉,不著痕跡地抱過兒子。
小孩子不能總戳臉,不然很喜歡流口水,她是逗兒子逗地自己開心了,被流了一身口水的人可是他。
高摯明里暗里地說過羅浮玉好幾次,后者總說過就忘。
身旁女人抽出一張濕紙巾擦拭著指尖,動作慢條斯理。
下個月城西地塊競標(biāo),你去陪那位周總助看地皮吧。
火焰騰起的瞬間,高摯看清她瞳孔里跳動的算計(jì)。
這幾年他也一直清楚自己的地位。
所謂的羅氏總裁不過是人形圖章罷了。","chapter_title":"傀儡戲