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觀承的體溫終于穩(wěn)定在368c,高摯將退燒藥收進袋子,沉默地聽著羅浮玉對自己家?guī)讉€叔伯的處置。
叁叔公不是很喜歡看喜歡濠城風云么”羅浮玉倚著窗臺批文件,“那就讓他去東南亞分公司常駐好了?!?/p>
劉睿昌因貪污受賄今早已經被紀委帶走,叁叔公自愿調任海外。
董事會那些盤根錯節(jié)的關系,被她用兒子的病榻作斬刀拆解得七零八落。
羅浮玉筆尖頓了頓,紅墨在罷免羅偉華市場部副總監(jiān)職務的決議書洇開血點。
她忽然用筆桿挑起丈夫下巴:這回市場部副總監(jiān)的人選,不如高總親自物色?”
高摯頓住了動作。
其實細究擼掉羅偉華的職位這件事,能力平庸還是其次,主要是有一回高摯在某個項目上邊緣化了他,然后就被他在只有兩個人的電梯里狠狠羞辱了一通。
羞辱的話顛來倒去無非“倒插門”“攀高枝”“野雞變鳳凰”,可高摯是那種“我不介意,但不代表你真的可以說出口”的人。
他沒有當場發(fā)難,只是收集證據,在前往云虬洞匯報時候,一并“告發(fā)”。
高摯已經借羅浮玉的手鏟除掉兩個羅氏高層了。
上一個還是因為在會議上公然和他唱反調,唱地還忒難聽,晚間他去了道觀一趟,不出半個月,羅氏便再也沒有這個人。
叁年婚姻里,高摯對于枕邊人了解地最透徹的除了她喜歡哪個姿勢外,就是羅浮玉決不允許大權旁落。
高摯深知這一點,從沒有觸過她的逆鱗。
曾經羅氏有個和她爺爺一輩打拼的老人,就因為忤逆她某一次關于地皮開發(fā)的決定,被她攆出了董事會。
當然,羅浮玉從不親自出面罷免,黑鍋每個羅氏高層輪流背。
面善亦是偽善、權衡但也專橫。
高摯握住那支沾過無數人仕途鮮血的鋼筆,輕笑一聲:羅董運籌帷幄,我頂多是您麾下的一個小將軍,排兵布陣這種活還得是軍師來啊。”
床笫間他握著她的柔軟,商戰(zhàn)里她借他的鋒芒。
有時候,羅浮玉也不清楚他們之間是否可以用心照不宣的默契來形容。
秀眉一挑,羅浮玉沒有理會他奉承過頭的諂媚,垂了眼不再言語。","chapter_title":"樓梯間~~