羅浮玉瞇起眼,摳著他的表帶似笑非笑:“高總已經(jīng)喝了美人泡的咖啡,自然不會喜歡蟾宮的粗茶了?!?/p>
這次的秋后算賬比我想象的來得晚了些,高摯握住她的手臂,悶笑一聲,還以為你剛剛就一并拷問我,沒想到等到現(xiàn)在才
話音未落,羅浮玉抽身就走。
高摯低嘆一聲,追上她抱起人往正殿走:“既然都雇了人來監(jiān)視,怎么不告訴你,我一口咖啡都沒喝呢?”
“要隱婚的人是你,說我勾引別的小姑娘的還是你,看來羅氏總裁的頭銜能讓我在蘭城鉆石王老五排行榜上待好久”
蘭城的娛樂周刊常常會結合財經(jīng)報刊對蘭城企業(yè)家的資產(chǎn)評估排名,高摯應酬時常常被其他老總往懷里塞女人,惹得他每次結束都要先去換衣服再驅車前往蟾宮。
羅浮玉的攝像頭并不能滲透全蘭城,比如有些老板應酬會選擇私密性極高的娛樂會所。
有一次喝得半醉,高摯被助理扶到路邊,他還記得酒后不能駕車,打了出租車下意識報上云虬洞的地址,卻忘記要換掉沾了別人香水味的襯衫。
結果第二天早上他雖然在妻子的床榻上醒來,可雙手都被拷在了床角不得動彈。
高摯解釋地口干舌燥,羅浮玉硬生生冷了他三天才愿意和他說一句話。
此刻舊事重提,羅浮玉的指甲刻在他后背,勾出血線:你當時要是真的醉臥美人懷,現(xiàn)在墳頭草該有觀承高了。
高摯聞言忍不住笑出聲:怕是連葬禮用哪款骨灰盒都想好了吧?
晚間,高摯陪著羅浮玉在經(jīng)閣理書。
不知是哪一次對視,又是哪一句調侃,兩個人已經(jīng)吻作一團。
大門門突然被叩響,道童驚慌的聲音傳來:大小姐,蟾宮正殿的長明燈滅了
高摯清晰感受到掌下肌膚瞬間繃緊,羅浮玉推開他時,道袍廣袖翻飛。
跟隨人來到正殿,長明燈此刻只剩青煙,羅浮玉跪在蒲團前撿拾燈芯,衣袖和供案帷幔堆迭。
高摯知道她身體素來不好,進醫(yī)院是家常便飯,流產(chǎn)之后更是藥不離口,
看著她用朱砂筆在黃表紙上畫符,火光騰起時映出她眼底跳動的執(zhí)念,一如當年她躺在icu,隔著呼吸面罩望他的那一眼。
高摯心頭一緊,從背后擁住對著燈花出神的羅浮玉,掌心貼在她的小腹上,輕輕撫摸。
他突然覺得嗓子像被堵住一樣,咳了幾聲清嗓后開口:燈滅也不能代表什么,哪怕是靜虛子說的話
靜虛說的話多了去了,他還說我活不過三十。她截斷高摯的話頭,故作輕松道,剛出生的時候,全家都相信我活不過春天,但靜虛說可以,我也真的活過了?!?/p>
高摯環(huán)抱地更緊,埋首進她的頸窩,汲取著她身上特有的氣味,以此來確定她的存在。
男人熾熱的吻落在她頸側,羅浮玉咬住他耳朵,道袍下擺纏上他腰間。
高摯將人抵在神龕前,他沒有下一步動作,只是靜靜擁著她,指尖劃過她小腹疤痕。
三清金身映著糾纏人影,羅浮玉的趾骨蹭在供案邊緣。
“再不信的人,這么多年對著這些燈、聽著重復的話也成習慣了”
“阿摯,這只是一個執(zhí)念,不然你說我為什么非要觀承在立春出生?","chapter_title":"批命