dely愣愣地看著宋玉珂,咬著牙一個頭磕在地上,地上都是碎玻璃和酒水,她額間的血混著水淌過眼角、臉頰,最后從下巴滴落,她一下接著一下的磕下去。
“玉姐,最后幫我一次我知道小溪姐對你不好,你能幫我到這里我真的很感激了……我沒有良心,我是白眼狼……可我只能求你了,只有你能幫我了……是你送我去找喬老板的,你送佛送到西,再幫幫我我再也不敢了……求你了……”
dely額頭滿是血,衣服都是酒水的痕跡,眼里的悔過是真心實意的,懇求也是真心實意的,想還錢,活下去也是真心實意的。
宋玉珂閉了閉眼,最后還是拿起了酒車上的酒,dely又連著磕了幾下,繼續(xù)艱難地喝喝吐吐。
喬千嶼依舊不說話,只盯著她看,宋玉珂一杯接著一杯的喝,半車下肚,dely早就昏睡在沙發(fā)上了,她咬碎了冰塊,扯著嘴角笑了笑,“喬老板,我先去一下廁所?!?/p>
我就圖一時之快。
喬千嶼視線流連在宋玉珂仰頭垂下的長睫,臉頰在玻璃杯折射出的碎光下透出的緋紅,嘴角硬撐起來弧度,是一眼就能看透的故作從容,酒水順著下頜滑落,夏天的單薄布料沾濕前胸、鎖骨、起伏曲線。
不可否認(rèn),宋玉珂這個樣子更好看,是一種直穿人心臟的尖銳的美麗。
毫不遮掩野心的人是不會把感情放在第一位的,喬千嶼一早就知道她那些哄人的把戲?qū)λ斡耒鏇]用。
她和她是一樣的人。
要么是極強勢的壓制,要么是可以完全掌控的乖順。
顯然喬千嶼不強勢,也不能掌控,所以宋玉珂不會屈服,也不能完全放心。
喬千嶼太了解自己,所以也能了解宋玉珂,她確實生氣,但也清醒的明白宋玉珂不可能跟自己,只要她在十八堂的一天,她和自己就絕無可能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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絕不可能。
這么酒不可能喝得完。
宋玉珂洗了把臉,吐完之后稍微舒服了一點。
還剩下一車的酒,她喝不完,要是去和柳山青求助……宋玉珂看了眼鏡子,吐掉嘴里的水。
那么就相當(dāng)于把dely送上死路……
這事她做不了。
怎么偏偏就讓她接手了dely,又讓她碰上dely欠債的事。
宋玉珂腦中一閃而過小溪的死,一切的起因從那時而起,如果小溪沒死,輪的到自己管dely的事嗎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