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玉珂笑了一下,說:“山姐會保我的。”
“你就當(dāng)和我鬧翻了……這樣你才能繼續(xù)在ay姐身邊,有ay姐保你,十姑不會遷怒你的,至少你也出了一份力你就說我騙你……”
宋玉珂幫她分析利弊,阿鳳默默抽著煙。這些事她都知道,煙灰燃盡手間,兩人之間的白煙散盡,她抬起手摸了一下宋玉珂的臉,指尖溫度漸涼。
“我沒選擇的。”
她輕聲說,像是一種解釋。
宋玉珂不明白她為什么要解釋,好像在解釋她為什么不能和宋玉珂步伐一致。在宋玉珂看來,這是一件不需要解釋的事,阿鳳一直有明確的目標(biāo),宋玉珂覺得很好。
宋玉珂感覺額頭上輕輕的落下了一個吻,她抬頭微愣。
阿鳳很快就退開了,就像是朋友鄭而重之的告別,她神情又變回了平常那副樣子,站起來,像往常那樣勾著嘴角告別,“走了?!?/p>
沒等宋玉珂回話,她真的頭也不回走了。
鏡子中的唇印鮮紅,宋玉珂看了很久后才緩緩擦拭掉了口紅印。
甜ay的場子里傳來阿鳳熱烈張揚(yáng)的嘲諷聲,透過門縫,宋玉珂看到了八角帽的狂歡,毛媽媽在人群中喝得面紅耳赤,阿鳳站在酒桌上熱舞,被甜ay拉下去的時候,她的視線掃過門口。
宋玉珂覺得她們是對視了,但下一刻,阿鳳就摟上了甜ay的脖子,喊著“我好喜歡你的”,像是要所有人都聽見了。
八角帽起著哄,甜ay樂得彎起眼睛,用“她醉了”遮掩這句突如其來的告白。
宋玉珂掩上門,走出大廳,坐上了去往中環(huán)路的黑車。
鳥為食亡。
沿海城市雷雨天氣說來就來,漫天烏云從頂天罩過來,狂風(fēng)落葉就如虛幻的巨獸般地繞著房子怒吼,浩浩蕩蕩的大潮從頭頂涌過。
一輛接著一輛的黑車從中環(huán)路開出,雨水肆虐打砸離港的一切。
躲在紅茶鋪?zhàn)永锎蚵犗⒌男∶靡粫r間都涌了出來,黑車接連不斷沖進(jìn)雨幕,元老堂的茶房里燈火搖曳,幾派人相互對視一眼,似乎都明白了有重要的事要發(fā)生了。
沉默地跨上摩托車,迎著雨去追趕黑車。
閑坐著喝茶的羅姥斜眼看了看街道,吹散杯中熱氣,眼底倒映出波蕩出水紋的白茶。
“柳山青找來的那個小東西終于有點(diǎn)動靜了?!?/p>
對面約莫六七十歲的短發(fā)老太,三角眼微微瞇起,似乎對今天的茶湯很滿意,放下茶杯后哼笑一聲。
“這人有點(diǎn)小聰明,不過想把毛媽媽拉下來,也不是這么容易的事,聽說現(xiàn)在毛媽媽投靠了十姑,她動作遲了……十姑怎么可能松開到嘴的肉的……”
羅姥左側(cè)的大野婆呵呵笑道:“方寸老姐,十姑的買賣不好做,你還是趕緊收手吧,誰不知道新世界要做什么?旗號打到學(xué)校里去了,你還看不清形勢……賣命的買賣不適合我們這群老骨頭了……”
方寸轉(zhuǎn)著茶杯,語氣不善:“大野婆,你什么意思?”
“叫你安享晚年吶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