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剛來中環(huán)路的時候,這里早已翻天覆地了,年輕點的都不知道離港還有個喬家,我喬家在海濱一家獨大,偏偏在中環(huán)路只能算上個土地主……”
“……這么多年靠著我這雙眼睛,海濱喬家才有了現(xiàn)在的威名我母親知道閉門造車沒有用,但還是拉不下臉面再回中環(huán)路來,只能寄希望于我了?!?/p>
喬千嶼擅長目語心計,長袖善舞,宋玉珂是真的佩服。
宋玉珂抬著酒杯輕輕碰了碰喬千嶼的酒杯,“之前的事多謝喬老板幫忙,喬老板有什么我能幫上忙的,我一定在所不辭?!?/p>
喬千嶼看著宋玉珂,意味不明:“其實我想要的,阿玉應(yīng)該很清楚?!?/p>
“喬老板,局勢所迫,唯獨這件事我沒辦法答應(yīng)你。”
宋玉珂微微一頓,喝完酒,沉默了一會兒,選擇坦誠道:“我實話實說,我很感念喬老板的幫助,但對我來說,活命才是當下最重要的事。更何況,現(xiàn)在是關(guān)鍵時期,即便是做山姐的刀,我也要活到最后。”
宋玉珂哪里有得選,她面前只有一條路:“……所以只能辜負喬老板了。”
喬千嶼轉(zhuǎn)動著酒杯,餐廳里的吊燈光線晦暗不明,是餐廳特意營造出來的曖昧氣氛,除非足夠近,沒有人能看清對面人的神情。
宋玉珂移開眼去看底下的風景,也并不想去看喬千嶼的神情。
俯視眼下橫亙的城區(qū)夜景,城區(qū)大道車流縱橫交錯,仿佛流動不止的銀河,可這個城市卻像一大片深于暗夜的流沙,每一顆沙粒都在不停地沉浮,今天還浮在上面,明天可能就沉到了污泥中。
新世界的翻轉(zhuǎn)可能僅有一次,這底下的沙子只能靠這一次,站在繁華世界的最頂樓。
&ot;我向來不會強迫人……&ot;
喬千嶼緩緩開口,拉回宋玉珂的思緒。
“……但對你,我倒是常常有強迫的想法,可能是你和我太像了,我?guī)缀跄芟胂蟮?,我要是真用上了什么不光彩的手段,你就更不可能跟我了。?/p>
“我問我自己,其實也不是非你不可,無非就是得不到有些不甘心可你真和dely那些人一樣,乖乖地跟了我,也一定會和dely一樣,使我厭煩?!?/p>
宋玉珂微微抬眼,目光投注喬千嶼的酒杯中,那杯中的酒搖搖晃晃,蕩出的漣漪波紋漸漸加劇,喬千嶼的語氣忽的有些落寞下去。
“我就這么常常安慰自己可就是有一種想法從腦中不停地冒出來”
“說不定我不會厭煩你呢”
喬千嶼輕輕放下酒杯,微微嘆氣,“阿玉,你覺得我現(xiàn)在該怎么辦?”
宋玉珂沒有說話,喬千嶼抬眼看過來,她嘴角的弧度已經(jīng)完全落下去了。
喬千嶼自顧自地給了解決方案:“一年半我等不了,我會想辦法把你從十八堂里弄出來的?!?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