狗靈兒靠在前臺柜子前,看了眼門口的十五,沒回答為什么不去找滿月,而是又說:“十姑早就找過我了?!?/p>
這種行為像是為自己抬價。
宋玉珂放下賬本,看著她,等待她“出價”。
“她是被人害成這樣的”
狗靈兒沉默了一會兒,面色很平靜,沒有人知道她反反復復想了一夜,為了抉擇愛人還是忠義。
她解釋說,為欣欣正名:“她是放心不下妹妹,不是不愿意進戒毒所?!?/p>
這個世道無可奈何的人很多,誰都有叫苦的資格,欣欣不是唯一一個,也不會是最后一個。
幾面之緣而已,宋玉珂不太關心。她只關心狗靈兒的“要價”自己給不給的起。
狗靈兒說:“……我?guī)湍憧梢?,我要你幫妹妹解決讀書的問題,要進學校?!?/p>
這事放在現(xiàn)在不簡單,新世界以來,什么戶口身份證明這種事都變得麻煩起來,尤其是這種背景復雜的……邊口寨子的人基本都是偷渡來的外地人,搞不好是要被遣返回去的……
這樣一來,就得不償失了。
宋玉珂沉默了一會兒,盤算著這場交易值不值,很快她就估量好了狗靈兒的價值。
“行?!?/p>
狗靈兒沒有問宋玉珂有什么辦法,她得了肯定的回復后沉默了一會兒,她垂著眼看著手臂上的傷疤,然后轉身先向十五走去了。
十五的視線投注過來,宋玉珂低下頭收拾柜臺里的賬單本子,欣欣下來后順便幫她一起整理起柜臺來,宋玉珂沒客氣,甚至指派她幫忙把囤積的本子挪放到她的休息間去。
“玉姐。”
欣欣這是
沒得談羅?
夏日將盡的月份里,陽光都失去了燦爛刺目的金輝,顯露出慘白慘白的光暈,路邊的灌木雜草都發(fā)瘋一般生長著,疾馳的黑車碾壓蹂躪過后,很快又被風支棱起腰板來。
狗靈兒和欣欣一輛車,宋玉珂也只能和十五擠在一個空間里,以前坐在一起還能開兩句玩笑的兩個人,現(xiàn)在只能無言地看著窗外不斷被青草抽打的瀝青路面。
宋玉珂倒不怕十五把她怎么樣了,她還算有把握能拿捏十五的性子。
十五這一頭卻是有點如坐針氈了,她好像已經(jīng)許久沒見宋玉珂了,正是重要時期,金銀口的事根本放不下手,十姑的人候在海濱的地界,就等著啃她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