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里太安靜了,靜得宋玉珂耳朵嗡嗡響。
不是白貓館,沒有舉著刀向她砍來的八角帽,就是太陌生了
“這么快醒了?”
喬千嶼一手拿著水杯,一手拿著藥,肩膀抵著門走進(jìn)來,在床邊坐下來,“醫(yī)生剛走,疼不疼?要不要吃止痛藥?”
看到是喬千嶼,宋玉珂靠回到床頭上,肩膀纏著厚厚的繃帶,壓著她半塊肩膀都麻麻的,她感覺不到疼,就是沒辦法動,一開口嗓子啞得很。
“什么時候了?”
“天剛亮不久。”
那沒昏睡太久。
喬千嶼遞水過來,宋玉珂手抬到半道,喬千嶼半個身子已經(jīng)挨了過來,小心翼翼地抬著水杯,把水喂了進(jìn)來。
溫水浸潤嗓子,宋玉珂嗓子好受很多。
“喬老板,你怎么親自趕來了?”
喬千嶼放好杯子,看著宋玉珂,“你打電話來的時候我在海上,沒第一時間接到?;貋泶蚰銈兊甑碾娫挍]人接,我心想應(yīng)該是出事了。”
像是認(rèn)真地在解釋。
“算著時間,十姑的貨快送到了,聯(lián)系聯(lián)防隊已經(jīng)來不及了,我只能和十姑說對面出了點(diǎn)問題,讓她選擇把貨送回來,還是換個道,送別的地方……來回走船費(fèi)用不低,我猜十姑會想辦法聯(lián)系別的買家?!?/p>
事實就是如喬千嶼預(yù)料的那樣。
“……原本不想惹麻煩的,十姑的單子我真不太想丟……”
宋玉珂垂下眼,“那怎么來了?”
“不放心。”
喬千嶼去拉宋玉珂的手,宋玉珂沒動,喬千嶼說:“怕自己后悔。”
其實一下船,她就跑來了。
半夜上海,不是游艇派對就是談生意,等上岸的時候喝得都差不多了,看到宋玉珂的來電,喬千嶼腦子一瞬間就清醒了。
再一看時間已經(jīng)過去一個多鐘頭了,一點(diǎn)沒耽誤,也根本來不及想后果,給十姑放了假消息,就喊人往白貓館跑。
緊趕慢趕,差點(diǎn)只能帶回來宋玉珂的尸體。
過了二十歲后,這種不計后果的事,她已經(jīng)好久都不曾做過了,見到宋玉珂的時候,喬千嶼只能想到兩個字,幸好。
“我欠喬老板一次?!?/p>
宋玉珂翻身想起來,喬千嶼拉住她手,“你干什么?”
“我要回去,算著時間,柳山青這兩天就該回來了,我不能在這里待著。”
喬千嶼拍拍她,示意她少安毋躁:“她什么時候回來我清楚,你今天就安心待著,明天一早,我就讓人把你送回中環(huán)路去?!?/p>
宋玉珂雖然靠回了床頭,但是時不時望一眼窗外,窗外除了海還是海,什么都沒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