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喪壓住再一次想發(fā)作的十姑,不讓十姑繼續(xù)說。不然到時候真要說漏一些不能說的事了。
她安撫地捏著十姑的手腕,然后不疾不徐地繼續(xù)說:“……就算陶奕的事是她無心,她也不能推卸責任,而楊斂確實是她殺的,楊家遲早會上門來找說法的,這不僅僅是堂口里的事了?!?/p>
即便不能徹底解決柳山青,也要叫宋玉珂死。退一萬步說,有這件事在,粉倉那邊的人就該徹底對柳山青寒心了。
柳山青重回視線焦點,她細細摩挲著觀音牌,胸口輕輕起伏,半垂著眼,似乎對周圍的一切都不甚在意。
窗簾半拉著,客廳里的人都覆著一層陰影,大野婆腳邊的煙頭堆了四五個,手指間的煙徐徐飄散,從進來起,她就沒說過話,多說多錯,不如不說。
其他人也是一樣的想法。
“你們什么意思”
“這件事和山姐無關,是我瞞著山姐做的?!?/p>
宋玉珂和十五同時開口,十五堪堪住了嘴,有些不可思議地看著宋玉珂。
只聽宋玉珂繼續(xù)道:“楊斂是我親自殺的,沒有用過山姐的人,這件事理應與山姐、和任何人都無關。”
柳山青手指一頓,無聲嘆氣,抬起眼皮,終于開了口:“行了,大家都心知肚明為了什么來的,沒必要說這些假仁假義的話?!?/p>
“粉倉的損失由我負責?!?/p>
柳山青看向阿喪,像是平時說事一樣細致安排道:“你只管叫你們的人報數(shù),新貨最多活五年,你們五年間的生活花銷算好拿上來”
“就這么完事了?”
十姑不甘心,至少要帶走宋玉珂的命。
柳山青看向十姑,“宋玉珂的命,我要保下;話事人,我可以現(xiàn)在讓位。這件事到此為止,堂口里的事,我以后一概不再參與”
她看向羅姥一眾,問:“這樣你們還有什么異議嗎?”
山姐,跑路???
一時間沒有人說話應答。
宋玉珂微微擰眉,她料想這次兇多吉少。在她預想中,柳山青就算不在乎面子名聲,保下她的小命,也得交代點東西在這里,不敢想全身而退。
她就是在賭柳山青對她的“情誼”,不管是利用,還是睡過,或者一點點中意、不忍心都好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