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今天去樓上睡?!?/p>
宋玉珂‘嗯’了一聲,沒有拒絕,只是很平靜的應(yīng)了一聲,然后轉(zhuǎn)身,往樓上走去。反穿的衣服讓宋玉珂的背影看起來有些怪異,直到宋玉珂徹底消失在長廊后,柳山青才收回視線。
她還以為宋玉珂早就猜到了。
她沒有跟著上樓,從收藏室里取出一副上好的茶具,分出一塊清火的茶餅,坐去了水吧里。
茶氣氤氳而上,茶香浮浮沉沉,將柳山青背后滿柜的洋酒襯成了爍玉流金的琉璃盞,溫吞吞的水泡不出好茶,柳山青卻懶得再燒一壺,將就著喝了。
沒處發(fā)泄的郁氣只能跟著一杯杯不熱不冷的溫茶,吞咽進了肚子里。
修佛的人常說,一壺香茗能洗去塵慮,滌蕩心情。柳山青以前也是這樣深以為然的,現(xiàn)在卻有些懷疑。
不知道是不是茶泡的不好,留在舌根的,只有久久不散的澀味。
事不過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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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天,雨過天晴,頭頂海鷗盤旋,碧藍的海面波濤起伏,沿著沙灘邊緣堆起白浪,恰如埋在細沙中的白色裙邊。
宋玉珂踹弄幾下沙子,穩(wěn)好椅子往下坐,同時緩緩?fù)鲁鲆豢跉?,放松整個身子,試圖在陽光明媚中,稍稍睡個回籠覺。準(zhǔn)備閉上眼的上一秒,額頭貼來一瓶冰汽水,她透過墨鏡,看到了大臉低頭挨近的大臉。
宋玉珂接到汽水。
大臉蹲坐到旁邊的椅子上,掀開眼,陽光刺眼,她瞇眼皺眉,看向不遠處正在往船上搬貨的船員,大聲喊了幾聲偷懶的船員名字后,才撬開汽水。
“那些大老板等會就出海去了,你們不是認識的么?怎么不跟著一塊去玩玩?不能是看你落魄了,就不帶你玩了吧?”
大臉還是兩句話不到就要賤一句的人,不過宋玉珂今天特別安靜,連一個眼神都沒分給她。
宋玉珂咬著吸管,一口氣喝了小半瓶汽水,隨手往沙子里一壓,仰頭躺回躺椅,沒搭理大臉的調(diào)侃,而是隨口問道:“滿月吃飯沒?”
一出口,大臉才發(fā)現(xiàn)宋玉珂嗓子啞得很,語氣也聽起來有些有氣無力的。
“吃了?!贝竽樝然亓嗽?,然后歪歪坐起來點,撐著手,稀奇道:“感冒了?這天氣還能感冒?你哪里來的公主?。俊?/p>
宋玉珂歪頭避開陽光直射的那一面,只能面向著大臉,但嘴巴抿的死死的,沒有要回答的意思。
她昨天晚上沒睡好,連續(xù)做了幾個噩夢后,后半夜就睡不著了,偷摸跑去陽臺吹風(fēng),誰知道吹著吹著就睡著了,一早蓋著毯子醒來,感冒了,嗓子也啞了。
她懶得說話,也不想應(yīng)付任何人,一起來就跑到離別墅區(qū)域最遠的海岸線,想找了個清凈的地方曬太陽,走了一圈只有這塊地有躺椅。
想著離這些人還有點距離,不至于會太被人注意到,沒想到還是被大臉纏上了。
好在沒得到回應(yīng)的大臉很快就覺得沒意思了,跟著安靜的躺了一會兒,覺得無聊,跑去遠處的框子里挑椰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