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江蓉恨杜時栩蠢,自己培養(yǎng)人就是給杜時栩用的,偏偏這個不成器的東西背著自己造孽。
柳山青知道杜江蓉不會看不出杜時栩的這點小伎倆。為了不讓杜江蓉難做,她就認下了,緊跟著被降職到了白貓館,也就是意思意思。
不過也正是因為這件事,杜時栩對柳山青沒那么有敵意了,甚至還會去白貓館看兩眼柳山青,每次都只是安安靜靜地坐在一邊玩牌,偶爾也會找柳山青講幾句話。
照十五的話來說,就是被柳山青義氣到了。
“……因為這件事,蓉姨補償了山姐挺多的,也更信任山姐了。再后來蓉姨開始想挑人去粉廠做事,那個時候的粉廠賺錢,當時堂口的人都想跟著蓉姨去粉廠做事。”
說到這里,滿月停了下來,手上的煙已經燃沒了,她又點了一根,繼續(xù)說,“……蓉姨就想再拉山姐上去,山姐也明白蓉姨的意思。她做事做人盡善盡美,為了不給那些人有話可說,她自己跑去散貨的地盤上了解d粉,去跟車,就這樣每天跟著那些八角帽跑”
“直到有一天”
滿月把金銀口的賬單送去給杜江蓉,無意間聽到杜江蓉在訓斥柳山青。
“現在你說不想去粉廠了就不去?我現在就是要你進廠,粉廠你管,我才放心,別人我都不放心。”滿月抖了抖煙灰,“蓉姨就這么說的,我才知道山姐不想進粉廠?!?/p>
宋玉珂手里的瓜子也不吃了,直覺告訴她,這段時間里,柳山青肯定發(fā)生了什么事,才突然不想去粉廠的。
她追問:&ot;柳山青怎么說?&ot;
不說拉倒。
滿月嘴里漫出來的煙進入鼻腔,眼神有些放空,像是在回憶當時的話,然后學著柳山青的語氣,平靜而又冷漠的開口。
“有些人為了進粉廠,早就開始跟著散貨了,她們沒和蓉姨知會過一聲……雖然蓉姨大度,但總會有心思不純的想獨立門戶。我這次進不成,還有下一次。這一次借我敲打她們,她們才會意識到什么才是蓉姨的底線……更何況,杜時栩正是需要磨練的時候……”
話音一轉,滿月又恢復成了自己的語氣,“再后來,山姐雖然沒去成粉廠,但和幾個同病相憐的也就是被敲打的那幾個紅棍大底關系好了不少。”
“…那個時候能進粉廠的,基本都是有實力的人。這些人心里只要有一點點不服氣,就容易偏向山姐。我這個時候才發(fā)現不對勁,她就像是急于掙脫某種鎖鏈”
宋玉珂繼續(xù)嗑瓜子,有點明白柳山青在算計什么了。
滿月:“…蓉姨那個時候年紀大了,連任太久,底下人都是不安分的,不用山姐怎么說,她自己就開始慌了。”
這倒是很容易就能猜到,杜江蓉一開始只是不信任那些不安分的大底紅棍,后來就是身邊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