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像他們十多年前初見,一個撿垃圾的流浪兒對上了海外高知家的小少爺。
黎九猛地轉(zhuǎn)身,沖進了茫茫黑夜。
在這之后,黎九很長時間沒有來找過時安知,他準備把這人忘了。
去他媽的恩怨分明吧,去他媽的一世平安。時少爺不需要他也能過得不錯,他黎九一條賤命,還是繼續(xù)在爛泥里滾吧。
光頭給他找了女人,非常風(fēng)情的小寡婦。爬上床時甚至還帶著隱隱的香粉氣息,他把頭埋到女人深不見底的溝壑里,幾秒之后,打了一個驚天動地的噴嚏。
為此他非常憤怒地把光頭暴踹了一頓,因為接二連三的噴嚏之后,小九哥無論如何也立不起來了。
這特么的要是被那女人說出去也太丟人了!
光頭求了幾百遍饒,第二天又給他找來了個干干凈凈的男伢子。眉眼很清秀,乍一看甚至有幾分書卷氣。
這回黎九硬得很快,在男伢子頗有經(jīng)驗的手口并用下,他甚至很順利地找到了入口,差不多要進入狀態(tài)的時候,他腦海里忽然閃過一張蒼白面孔。
媽的,滾。
越是要把那張面孔排擠出去,他越是不能控制地去想那個人,想他的眼睛,他的笑,他的淚,他的手,他的腰,他的腿,他的屁股
黎九莫名其妙地射在了男伢子的屁股和后腰處。
跪趴著的無辜小孩偷偷扭頭看他,他心煩意亂地擺手:&ot;管好嘴,滾出去。&ot;
九哥的名聲,唉。
時安知對此一無所知,他一如既往地掙工分、學(xué)習(xí)領(lǐng)袖文選,時光在田間地頭靜默無聲行走,他知道黎九不會再來了。
但愿他一切平安。
他知道,這世上自己不再是孤身一人。
一起下放的男男女女時不時會有家書寄來,換季時還會有衣服或者一些別的城里物件。時安知從來沒有,他在這世間孑然一身,一無所有。要說不羨慕是假的,但是這么多年,他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。
但是某一天,隊里書記忽然親自給他送來了一封厚厚的信,信封上是公職單位的落款,來自那個時安知出身的城市。
書記的表情有點不自然,時安知心存疑慮,但是歡喜蓋過了那點不解,他撕開信封,匆匆看了一遍,忍不住歡呼。
他被抽調(diào)回城了!
時博士當年一起回國的同學(xué)偶然間想起了這個孤兒,幾番查問之后了解到他的情況,一層層下發(fā)了調(diào)令,時安知以烈士之后的身份招工回城,即刻出發(fā)!
時安知不勝歡喜,但是他收拾行裝卻花了很長時間,就那點家當,他翻來覆去,覆去翻來,整整拾掇了半個月。這半個月里他忽然對門響異常敏感,即使是半夜有風(fēng)吹過,他也會突然一激靈從夢中醒來,總覺得有個人在叫他。
&ot;小十&ot;